周末一到,上完晚自习,周娇是一刻也待不下去。铃声一响,背起包,她赶紧往外走,急得后面的张国庆顾不上回答旁人,紧跟其后。
土路上的积雪,白天被太阳一晒化成冰水。走过的路人多了,渐渐成了泥泞不坑的小路。薄薄的一层冰,一不小心踩在上面立马四脚朝天。
周娇紧紧拽住他的手,感到脚底一阵刺心的冰冷,有些后悔没穿上羊皮靴子。一路被张国庆连拖带拽终于赶到小火车站。
“宝贝疙瘩,让你老子过来接你呗,我们也好借借光。”
“爸爸,我冻死了。我冷,我好冷呢。”易解放嗲声嗲气地尖着嗓子。
万大勇鄙视地踢了他一脚,“学得娘们兮兮,老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万哥来一个。”
“死大头,你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
面对万大勇他们的打趣,她坦然处之。要不是他们在后面碍事,她早就在张国庆背上到家了。
打从天气变冷,包成熊的周娇已经被他们打趣地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她没好意思说现在还是穿少了。
“小五,我打个赌怎么样?一顿唰羊肉。”
张国庆笑着摇摇头。
“你…你…居然不敢接招。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爷们?我还没说赌什么呢。”
丁大头挤眉弄眼地捅了捅身边的耿大胜。
“干啥?”
周娇看着一脸呆楞的耿大胜,低头闷笑。一帮人里面就这可怜的孩子最老实,简直出淤泥而不染,怎么也带不坏。
大家被耿大胜突然的一声大吼,惹得哈哈大笑。不用说也知道。丁大头那小子欺负老实人呗,偏偏每次被老实人击败。
万大勇勾住易解放的脖子,“赌什么?给哥们讲讲。这天气真适合唰羊肉。”
“我们俩赌怎么样?就赌老周同志会不会到大门口接宝贝疙瘩。”
张国庆闻言朝万大勇打了个手势,见到的几个人低头闷笑。
“行啊。正无聊,来一个呗。”
“见者有份,不能落下我们几个。”
易解放双手抱胸,抖着右腿,“我赌老周一定在家门外。”
“呵呵…不赌在大门口了?算了,我吃点亏,就赌好了。大易,老子够哥们吧?”
几个人知道内情的强憋住笑意。
抵达大院,大家拉着易解放一起溜达,离周家门口远远地也不敢过去——万一被周孝正发现估计连皮都被剥了。
易解放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家大门,“老天爷耍我呢。周叔不会出差了吧?不可能啊。”
周娇斜了眼这傻蛋。让你扯上我爸,让你拿我们父女俩开玩笑,看不把你裤子输的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