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坟面前此刻也只有赵远和无言两人,无言把最后一张纸钱扔进了火中之后,朝着坟墓磕头了三个响头,这才缓缓起身。
赵远看着他,道:“你这算是赔罪?”
无言摇头道:“不是,我杀人,不管杀了谁,即便杀错了,也绝对不会说对不起,更不会对死人说对不起,之所以磕头,那只不过是感谢他当初收留之恩而已!相当初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正是梵天教收留了我,给我一线生机而已,后来是他找到了我,那么我哦也就权当是他给我的我一线生机而已,可这些打来打去,这份恩情,我也报了,因此我根本没觉得我劝他什么!”
赵远点点头,至少在这一点上,无言还是做到了恩怨分明,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去了什么地方?”
无言道:“这个暂时还不知晓,或许从此以后也就浪迹天涯,从此四海为家,不在过问江湖之事,当一山野村夫也不是没可能。”
赵远道:“我相信你能做得到,我希望其他人也如你一般,不在掺和江湖之事,想必朝廷也不会再找上他们!”
无言道:“你如此确定?”
赵远道:“我不敢确定,可至少我觉得,朝廷之所以认为梵天教对朝廷是威胁,是因为一个外族人把集合了一群中原武林中人,而且丝毫不管武林道义而恣意妄为,现在这领头的外族人已死,梵天教的威胁也就自然而言消失,没人领导,然后如道一堆散沙的你们对于中原武林能有什么威胁?”
无言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么……”
说到这里,一拱手,道:“后会无期!”
赵远一拱手,道:“后会无期,告辞!”
山林再次恢复了平静,那些地上已经烧成黑灰纸钱被风一吹,顿时漫天飞舞。
在赵远一行人离开这里好一会之后,一人穿着黑色,带着黑色斗篷之人缓缓来到了坟前,看着眼前的新坟,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取出了一小坛酒,倒在坟前倒了足足一半,然后自己直接喝了一般,道:“当初从你背叛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今天这个下场,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敌人,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中原武林的那些人一个个就好像烈马一样,一张纸怎么可能降服得了烈马,你完全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即便为了你去死!”
说到这,他把手里的酒壶缓缓放在了坟前,挺直了腰,转身就走。
很快,这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坟前多了一个小小的酒壶而已。
…………
这一战消灭了倭寇一千多人,是难得大捷,因此在唐青云和柳芷晴所住的小院之中也开了一个庆功宴,惨叫的人不少,包括赵远、苍无霜、唐青云、柳芷青、张四息依旧后来匆匆忙忙回来的戚继光以及暂时还没有离开的国师和二王子两人。
几杯黄汤下肚,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戚继光一举手里的酒杯,对国师和二王子道:“之前让两位受委屈了,还请二位赎罪。这也是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国师哈哈一笑,道:“这点老夫明白,原本还以为戚将军是真的讨厌我等,现在知道这不过是哥计谋,我们也就放心了。”
戚继光道:“我们有句话,叫做要骗过敌人,首先就得骗过自己,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嗯,这话多说无益,来,喝!”
一行人附和道,齐齐干杯,等喝干了杯中之久之外,道:“这次除了干掉倭寇一千多人和左教七八十人之外,还有一事,那就是大祭司死了!”
国师的脸色微微一变,惊讶道:“大祭司死了?怎么死的,难道是被人暗杀了?”
赵远道:“不是,大祭司是被他手下的人杀的,而且在下已经验明正身,却是他无疑!”
国师道:“居然是被他手下的杀的,这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赵远道:“实际上在下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大祭司控制那些中原武林人士并不第一靠的不是他的人情,第二也不是金钱上面的买卖,而不过是一张契约而已,这些中原武林人士无论黑白两道,他们之所以为梵天教效力,那是因为当时在他们落魄或者走投无路的时候,梵天教帮助他们暂时摆脱了困境,但是这种却是有条件的,那就需要根据梵天教为他们付出了多少,他们就必须无条件为听从梵天教的命令,无论要求他们做什么都必须完成!这种做法可不是雪中送炭,而是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所以无论是左教还是大祭司,他们这种控制人方法并不会长久,而且光凭借一张契约,也不可能绝对就束缚那些武林人士。一旦那些武林人士反悔,那么可是非常危险的。大祭司的死无疑也证明了这一点。”
等赵远说完,张四息急忙问道:“这大祭司都已经死了,那么他的那些人呢,至少还有好几十人吧,这些人一旦没了大祭司的约束,要是跑到江湖上去,那岂不是又会搅起血雨腥风?”
这正是张四息所顾忌的,没有了约束,这群人那岂不是就好像放出笼子的野兽?
赵远道:“这点倒不用特别担心,实际上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非常明白他们自己的处境,这种人之中,除了一部分是原本穷凶极恶之徒之外,另外一部分实际上都是迫不得已才听从大祭司的命令,现在大祭司已死,他们恢复了自由之身,也不会去危害江湖,至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原本他们就是被追杀得没退路这才投靠了梵天教,然后在梵天教的帮助下藏了起来,现在失去了梵天教的保护伞,若是被人知晓他们的下落,那么很可能引来当初的仇家,这个时候想要活命,谁都知道要夹起尾巴做人!”
唐青云此刻也在旁边帮腔道:“对啊,张大人,此事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对了,杨兄,在下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不知道可否出去说说!”
赵远心里一想,便也知道他大概要问什么,于是道:“走,外面说话!”
赵远拿着一酒壶,两人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之中,确保周围没人听到自己两人的对话之后,唐青云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大祭司一死,是否原来跟随他的人都已经自由了?”
赵远道:“的确如此,左教有条规矩,当初我也无言说起,那就是谁唤醒听从谁指挥,也就是说是大祭司把那些武林人士契约唤醒,那么就听大祭司的,即便是左教教主也不能命令其他人,你是否是想知道唐老前辈的下落?”
唐青云点头道:“是啊,在唐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唐门的叛徒,可为什么他要背叛唐门,这其中的理由却一无所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见到他,然后带他回唐门,至少得让人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