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闫云涛,在静窒片刻之后,硬着头皮老生常谈道:“皇上,袁成海投靠安氏一族,谋篡我离国江山,您怎可再容他的儿女执掌后宫与兵权?”
“闭嘴!”
瞳眸之中,厉光一闪而过,南宫灏凌冷声斥道:“自去年时,袁成海便已然与皇后断绝关系,今日袁成海投靠安氏一族,朕来日必取他性命,但你这老匹夫,仰仗是为王兄的先生,鼓动重臣在此意欲逼死皇后,意图害死朕的皇嗣,着实可恶可恨!这笔帐朕不会就这么算了!”
“皇上……”
凝着南宫灏凌冷若冰山的俊脸,意识到大祸临头,闫云涛心神皆颤,知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他的视线微转看向南宫灏凌怀中的袁修月,孤注一掷颤声高呼:“请皇上以天下为重,赐死袁氏,若有她在天下众心难平啊!”
听自己父亲此言,闫刚亦知,若今日袁修月不死,他闫家老小必然性命不保!
是以,紧随其父之后,他便也垂眸拱手,对南宫灏凌高呼轻道:“请皇上以天下为重,赐死袁氏!”
他一语落时,他身后的禁军,同是疾声高呼!
虽然,早前在回来的路上,袁修月便已然料到南宫灏凌若想保全自己,必然会面临如此情形。
但是此刻真正面对时,看着南宫灏凌对自己的臣子所逼迫一定要赐死她,她的心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总是皱巴巴的,格外的难受!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南宫灏凌并不曾有过丝毫犹豫,便开口沉声喝道:“今日,朕在此起誓!只要朕一日在位,她袁修月便是朕唯一的皇后!只要朕尚有一口气在,就没人可以,让她比朕先死!”
闻言,袁修月眸色微暗,心中滋味莫名,只她白皙的纤手,轻覆上他握住缰绳的大手,其心自明!
低眸看了她一眼,却只瞥见她的侧脸,南宫灏凌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护住她腹部,高坐于马背之上,他身姿昂扬,将玄铁剑直直抬起,指着在场所有人,“全都给朕让开!”
“皇上!”
听了南宫灏凌的话,闫云涛眸中震惊无比!
帝王之情,从来最是寡薄!
离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哪位帝王,只与她一人为后,并护佑她一生!
但此刻,他们的皇帝,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立下如此重誓!
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他深凝着袁修月平凡却淡然无波的面庞,不禁心生寒意,浑身上下从头凉到脚!
今日,若她活,则来日,他一家老小便没了生路。
“皇上……”
口中轻唤着南宫灏凌的名,闫云涛艰难抬步,轻颤着身子,一步一步上前。
而马背上的南宫灏凌,则面容冷峻,目光森冷的注视着他。
终是,在南宫灏凌马前站定,闫云涛细细打量着袁修月。
“妖女祸国啊!”
只忽然之间,闫云涛眸色一狠,夺过身边侍卫手中长剑,便直朝着袁修月刺去。
“娘娘!”
在汀兰的一声惊叫之中,只闻噗的一声,利刃刺入皮肉的响声传来!
眸色微微睁大,看着眼前的一脸愤恨的闫云涛,袁修月只觉呼吸一窒,随即抬手捂上自己的嘴。
“朕说过,只要朕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她比朕先死!”目光冷凝的注视着双眼瞪得滚圆的闫云涛,南宫灏凌如是清冷的低叹一声,缓缓的,将自己手中的玄铁剑,自闫云涛身上抽离……
“皇……皇上……”
口中于瞬间涌出鲜血,随着南宫灏凌手中长剑抽离,闫云涛的身子缓缓倒下。
昨日,他听从他人之言,以离国社稷为重,行今日之事。
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此刻这般悲惨下场。
他,死的不甘啊!
“父亲!”
一声疾呼,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赴死,闫刚痛心疾首的呼喊出声!
“任何人……都别再试图挑战朕的底线!”
声音无温,脸上的表情,亦没有一丝温度,南宫灏凌将手中长剑垂落,任那剑端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而后对暗云沉声命令道:“传朕旨意,今日但凡闹事之臣,悉数革职查办,闫刚亦同!禁军亦同,全天下人但凡与皇后为敌者,亦同!”
如是,语落,他长长的在心中出了口气,而后勒紧马绳,将马匹调转过身,而后用力将袁修月拥住,双腿夹紧马肚,侧面朝着郊外狂奔而去。
“皇上,去哪儿?”
见南宫灏凌不曾带着自己入宫,而是朝着郊外奔驰,袁修月不禁回头仰望着他俊美的脸庞。
“月儿!”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袁修月的额际,生怕她的身子受不住,会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在奔出一段距离后,南宫灏凌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随即再次驾马向前,漫无目的的向前奔跑着:“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