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海进入大帐之时,袁修月已然拥被坐起。
抬眼看了她一眼,袁成海便低眸行至榻前,对南宫灏凌轻恭了恭身道:“老臣参见皇上!”
见他如此,袁修月讪讪一笑,只轻抽了抽唇角,却也并未言语。
“大元帅不必拘礼!”
淡淡出声,却不含一丝感情,南宫灏凌抬眸看向袁成海:“方才你说,阜都方向的朝廷军队有所动作?”
“是!”
面色凝重非常,袁成海眉头紧皱:“今日一早,探子便已来报,阜都方向的朝廷军队,今日大肆调动,似有蓄势待发之态!”
闻言,南宫灏凌眉宇轻皱,瞳眸深幽闪闪。
想来,南宫萧然为了尽早停止离国内乱,此次回到阜都之后,便以他的身份,在最短的世间里,最好的一切部署!
微抬眸,看向袁成海,他凝眉稳定:“招兵买马一事,进行的如何?”
闻他此问,袁成海面色微变了变,道:“有了花姑娘的一百两银子,招兵买马一事倒进行的顺风顺水,只不过……”
抬眸瞥了袁成海一眼,南宫灏凌接着他的话说道:“只不过那些兵士,良莠不齐,根本无法与朝廷的正规军队樱锋!”
闻言,袁成海脸色蓦地一变。
“大元帅!”
凝着袁成海的眸子,微微变冷,南宫灏凌冷哼说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老臣有罪!”
面色,再次变得难看,袁成海恭身垂眸:“就此事,老臣已然想到补救之策!”
“哦?”
俊眉挑起,南宫灏凌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大元帅所想到的补救之策,到底为何?”
“这……”
抬眸又看了眼袁修月,袁成海并未直言,而是轻声说道:“如今太后和众位大臣已然在中军大帐等候皇上圣驾,还请皇上移步中军大帐!”
“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冷哂一笑,南宫灏凌自睡榻上站起身来,回眸又深看袁修月一眼,他声音温和道:“待会儿乖乖用膳,朕处理完事情便回来陪你!”
“嗯!”
轻应一声,袁修月弯唇浅笑。
抬眸之间,瞥见袁成海投来的视线,她浅笑轻敛,淡淡转睛目送南宫灏凌离开。
目送两人离开,袁修月心思微转,只片刻之后,却又在心中暗自苦笑。
她父亲所想到的补救之策,她已然想到了。
不过,那人是狼。
如今这个局本就有些乱,若再将狼引来,岂不是乱得一塌糊涂了?!
时候不长,杜生便端了早膳进来。
这边,杜生才刚将早膳摆好,却见帐帘再次从外面被人掀起。
微抬眸,入目是袁成海略显僵滞的脸庞,袁修月面色微变了变。
心思飞转,大约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袁修月哂笑了笑,蹙眉轻道:“大元帅何以去而复返?”
闻言,袁成海面色微沉!
“修月……为父我……”
硬着头皮缓步上前,袁成海脸色黯然一片。
静静的,迎视着袁成海微暗的视线,袁修月苦笑着说道:“难得,大元帅竟还记得,你是我的父亲!”
“修月……”
脸色再次一黯,袁成海行至矮桌前,语气低哑:“为父知道你……”
“慢着!”
伸手端起桌上的粥碗,袁修月淡淡抬眸,看向袁成海:“别左一句为父,又一句为父,你千万莫要忘了,两年以前,我自安阳回返时,你便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若说早前,你我还有些父女情分,那么,自你不顾我和哥哥的死活,投靠安氏一族时,我们之间,便已成路人,更逞论,你还想要杀我……亏你这为父二字,还能说的出口!”
袁修月的话,说的极为淡漠,让袁成海哽在喉间的话,生生卡在那里。
静窒半晌儿,他方无奈叹道:“以前,都是为父的错,但为父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黛眉紧拧,袁修月冷眼看着袁成海,“好一个没办法!”
脸色蓦地一沉,她语气咄咄道:“想当年,你与凌氏暗通款曲,最终害的我母亲枉死……此事,我可权当你当时不知情,但后来呢?那一年,你那年执意要送我离开,那也是没有办法么?亦或是当初我从安阳回返,你要与我脱离父女关系,也是没办法?还有……你背叛皇上,让我背负叛贼之女的罪名……你与安太后欲要置我欲死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没办法么?”
闻言,袁修月眸色微敛了敛。
袁修月字字铿锵,将过去之事一一列举。
而他,确实亏欠了她的!
见袁成海不语,袁修月浅浅的抿了口粥,淡淡抬眸:“大元帅,你我之间,多说无益,过去的那些事,你到底是薄情还是没办法,我也不想追究,此刻我但求你立即便从我眼前消失!”
“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