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差的小太监摆了摆手，迎霜接过缰绳，与端木暄相偕上车，驾车离去。

片刻，端木暄便将琉璃壶里的毒酒，换成了自己调配的药酒。

听迎霜说起从庞海手里拿到令牌的经过，她不禁冷嗤一声：“老狐狸！”

嘴上虽是不屑，不端木暄也知道，在宫里生活，这样的人比比皆是，反倒真心待你的人，众里难寻！

暗叹口气，见迎霜苦苦的笑着，她眉心轻颦，轻声关切道：“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没想到端木暄会忽然问及自己的伤势，迎霜心里微怔！

“以前，奴婢受过更重的伤，这些，还不算什么！”轻笑着高抬手臂，她有些逞强的挥动了两下马鞭！

“在我的面前，你用不着逞强！”伸手，将迎霜高举的手臂拉下，端木暄有些不悦的蹙眉：“有的时候，人就该活的轻松一些，如今的你，像极了过去的我，你如此对我，可是也想我如此对你？”

“奴婢以后不会了。”

心下涌起暖意，迎霜回头看了眼车里的端木暄，继续趁着夜色驾车前行。

此刻，她想起了那日在悬崖上端木暄说过的话！

但凡在宫里过活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知道，端木暄过去一定也是有故事的。

却也大约猜到，这个故事，是令人悲伤的。

抬眸，凝望着前方的一片黝黑的道路，端木暄问道：“今日你如此帮我，来日只怕再也不能回到皇上身边，你……可会后悔？”

“奴婢不悔！”头也不回的，迎霜语气坚定道：“那日在悬崖上，迎霜便说过，以前的我，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迎霜，可以代王妃赴死！”

语落，她紧咬着牙关，心里，却忍不住涌起一丝痛楚！

心下一叹，端木暄诚然说道：“今日，你如此为我，来日，我端木暄定不负你！”

许下此诺之时，端木暄未曾想过，同样的宿命，若干年后，在她和迎霜之间轮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