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钟太后十分恭谨的福身一礼:“无痕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过去,在宫中多时。
端木暄的礼法周全,自不用别人去教。
即便如今,她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但是,有些东西,早已渗透骨髓,成了习惯,再也无法抹去。
就如现在一般!
她的礼法,十分周全,不见一丝懈怠。
自然,见她如此守礼,钟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了些。
“起来吧!”
微抬了抬手,钟太后看向一侧的碧秋。
碧秋会意,忙上前轻抬端木暄的手臂。
“谢太后!”
嫣然一笑,眸华似水,端木暄对钟太后轻应一声,便顺着碧秋的手劲翩然起身。
待端木暄起身,迎霜便也跟着福下身来:“迎霜见过太后!”
“嗯!”
轻点了点头,太后也跟着抬了抬手:“坐吧!”
“谢太后!”
微微垂首,迎霜与端木暄一起在太后右侧落座。
左边,虽也摆有一只团坐。
不过,左为上位。
那个地方,该是皇上坐的地方。
轻轻的,斜睇了眼太后左侧的位子,端木暄轻蹙着眉头,笑问太后:“方才安总管去通传的时候,不是说皇上也在么?何以此刻却只有太后一人在此?”
她怎会知道,姬无忧早已先她一步,让安以绅将皇上请到了御书房!
轻笑了下,看着碧秋为端木暄斟上茶水,钟太后道:“皇上方才本是在的,这会儿似是有什么政事,被安以绅给叫了去。”
“嗯!”
轻轻点头,端木暄叹道:“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如今却仍旧要为国事Cao劳,辛苦可见一斑!”
抬手,端起茶盏,钟太后浅啜一口,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一国之君,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莞尔一笑。
端木暄也端起茶盏,如钟太后一般,浅啜了一口。
放下茶盏,钟太后问着端木暄:“今早上哀家忘问了,无痕今年芳龄几何?”
同是放下茶盏,端木暄微抿着唇角:“正是双十年龄。”
这,是迎霜告诉她的。
闻言,钟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然有了皇上了。”
轻笑了下,端木暄道:“皇上是位明君,太后有功了!”
说话间,她轻盈起身,对钟太后福了福身。
“你这孩子,就是招人喜欢!”
眼尾处,笑纹顿显,钟太后笑点了点头。
“无痕说的可是实话!”缓缓的,端木暄再次落座。
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盏上的花刻,她不禁出声问道:“来时,安总管说太后和皇上有话要与无痕说?”
面上,喜笑颜开,钟太后对她点头道:“过会儿,皇上来了,自会与你提起,此刻,你且先陪着哀家吃茶赏景如何?”
“能陪太后吃茶赏景,是无痕的福气!”轻笑着,端木暄对太后举了举茶盏。
抬头,钟太后仰望蔚蓝天空。
入目,见天际白云朵朵。
心中有感,钟太后不禁轻叹出声:“云从风中过……”
顺着钟太后的视线,端木暄也微仰着头看向天空。
见天上的云朵已然被风吹散,她悠悠笑说:“万变不留痕!”
钟太后闻言,会心一笑!
在她一笑之间,只闻南宫灏远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好一句万变不留痕,果真是应了无痕姑娘的闺名!”
微微侧身,看向不远处,正缓步而来的南宫灏远和姬无忧,端木暄淡淡一笑,与迎霜一起起身:“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
视线,自端木暄绝美清丽的容颜上一扫而过。
南宫灏远并未因她的容颜有太大的震惊之色,只笑看她一眼,便落座于太后左侧。
而姬无忧,则一脸浅笑的在端木暄身边徐徐坐下身来。
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钟太后轻问:“你们兄弟二人,怎会一起过来?”
与南宫灏远对视一眼,姬无忧率先开口回道:“儿臣是在宫门处,与皇兄巧遇的。”
自古君无戏言,这假话,还是由他来说比较合适。
含笑对姬无忧点了点头,钟太后又看了眼端木暄,而后悠悠说道:“既是,你们二人都到了,那么皇上……”转身,看向边上的南宫灏远,钟太后轻道:“接下来的旨意,便由你来下达吧!”
闻言,端木暄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双手,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她不禁侧目,轻轻的瞥了姬无忧一眼。
此前,迎霜已然说过。
她的好事近了。
合着此刻,钟太后让皇上下达的旨意,便该是与她和姬无忧赐婚的圣旨!
侧目,睨了端木暄一眼,姬无忧温和一笑。
笑意,却不达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