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青梅所言,端木暄脸色一变。
她心底的第一反应,便笃定此事乃是仇御风所为!
“什么情况?”
抬步向外,她问着青梅。
摇了摇头,青梅恭身回道:“来时匆忙,荣总管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
听青梅如此言语,不等端木暄做出反应,便听身后传来柳莺的冷笑声:“太后是他生母,长公主是其亲姐,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到底这是一句空话罢了,纵使他爱你入骨,你的这两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还是哪一个都动不得的!”
转过身来,见柳莺因冷笑而止不住的轻颤着,端木暄非但不怒,反倒轻轻的露出一抹笑靥。
“你认为,此事是我所为?!”
连柳莺都认定偷袭长公主的人,是她派去的,想来轩辕煦也该是如此认为的!
否则,他又何必怒极的去曌庆宫呢?!
端木暄的笑,隐于面具之后,显得格外诡异,让柳莺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微怔了怔,她出声问道:“你笑什么?!”
“能不能动得,此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咱们还是先走着瞧吧!”一抹狠戾,在眸中一闪而过,端木暄又弯唇笑了笑,旋即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步出大殿。
直直的看着她由近及远,终至消失,柳莺的脸色,渐渐黯然,闷哼一声,她身子又轻颤了下,终是噗通一声,如一朵凋零的花卉,跌落在地……
杀不了齐王,杀不了端木暄,她家十几条人命,又该找谁去讨……
找谁……
……
曌庆宫。
宫人们,新搬来才刚从冰窖里起的冰块。
有了冰块的作用,大殿里,分外凉爽。
与此刻大殿里的几块冰块相辅相成的是,此刻轩辕煦的脸色,冷凝沉重,好似万年冰川一般,即便是在盛夏,也已冻掉了一地的冰碴子。
甫一近殿,端木暄便觉寒气逼人。
遥望殿中,一身明黄色的大冰山,她看了眼刚从殿外进来的荣昌,一副事事不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竟让皇上如此龙颜大怒?!”
荣昌面色凝重,恭身回道:“方才皇上接到消息,长公主的车驾,在安阳城外遇袭,伤了不少的侍从,连长公主殿下都……”
心下一紧,端木暄蹙眉追问着:“长公主如何了?”
“长公主在逃亡时,马车失控,不小心打马车上摔了下来,许是伤着了,不过不算太重!”侧目,看了眼大殿里的轩辕煦,荣昌不敢再多言,引臂向里:“娘娘赶紧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算她轩辕嫒命大!
心里冷哼一声,原本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端木暄微扬下颔,抬步向里。
大殿上方,轩辕煦眸华冷然,自端木暄进门开始,他的视线,便一直停落在端木暄的头顶之上。
自离国将她接回之后,轩辕煦对她,一直有求必应,说的严重Xing,他根本就是小心翼翼的,事事只求她心里顺遂!即便这几日因他准备让长公主进京,她一直对他十分冷淡,他也从不曾似现在一般,对她黑过一次脸!
但此刻,他却明摆着是正处于盛怒之中,而他盛怒的对象,毫无疑问——是她!
迎着他如鹰鹫般阴鹜的目光,端木暄摆出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沉静模样,径直上前,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抬眸,冷眼看她,轩辕煦哂然笑道:“这次……你该开心了吧?!”
“合着该是开心的事情,此刻倒变了些味道!”对于他的态度,不见丝毫不悦,端木暄缓缓落座,端起他面前的茶水轻啜一口:“皇上怀疑长公主遇袭,乃是臣妾所为?”
“不是你,还会是谁?”
抬手,啪的一声,将她手里的茶杯挥落在地,轩辕煦漆黑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我曾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那时你说信我,既是信我,你又何必如此?”
虽来时,早已料到轩辕煦大约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