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漓走在我身边说:“已经不碍事了,一点血气,还不至于怎样,现在不同从前了,从前是给紫儿喝为夫的血,现在是把血气一点点的滋养给他,不至于怎样,只要运行周天,就能恢复元气。”
“既然恢复,为什么还会泄气?”
“泄气是因为为夫在身上开了一道血气的口子,要把血气给紫儿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白鬼无邪那两日来到此处,为夫逆行鬼周天,导致了血气泄出,不能补上这个口子,宗无泽也是在不乐山知道了此事,专门来到此处告诉你我。”
“这般说你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事情?”我问道,欧阳漓没有继续说话,我才闷着不说话,抿了抿嘴唇。
之后我和欧阳漓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我看着天眼看就要亮了,乌云还是遮蔽整个天空,便有些着急问欧阳漓:“是不是刚刚只听贞贞哭,把时间错过去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
“不会那么巧合。”欧阳漓很坚定的告诉我,我便说:“那要是就那么巧合呢?”
我其实着急的都快哭了,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我还以为这次我们已经没事了,哪里知道又要这样,心里自然是着急不甘愿的,有什么我宁愿是冲着我来,何苦要为难他们。
如今紫儿已经这样,欧阳漓要是再有事情,我该怎么办?
人间的路可真不好走,还不如死了化作一只鬼了,那样倒是好了。
“宁儿,这种想法万不可再有,不然为夫也要生气了。”欧阳漓一边看我,我知道他看我,就更加的不敢把眼睛移开了,因为我知道,我要是把眼睛移开,玄武星出现的时候,我们就会错过,看不到的话就找不到具体的地点,到时候就要功亏一篑了。
“可……”
“没有可,宁儿,为夫希望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人变成鬼并不痛苦,痛苦的是变成鬼之后的路。
为夫是经历过这条路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含义,所以宁儿不要变成为夫这样,在最开始的那五百年,其实鬼是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有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能预料。”
“那你怎么熬过来了,既然你能熬过来,我就一定熬的过来,我们……”
“宁儿……别在说这种话了,你并不知道,在一只鬼最初修炼的五百年有多苦,如果知道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那并不是你该经历的事情,如今为夫已经修炼成道,不会在红尘里丢了宁儿,宁儿只要记住,只要宁儿在的地方,为夫一定就会找到。”
“值得么?”我忽然问他,欧阳漓则是说:“只要宁儿在,为夫以为一切都值得。”
“可是他们并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那是他们的事情,为夫并不在意这些。”
欧阳漓说的是那般的坚定,坚定之中叫人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但却无一反驳,只能默默注视着天上的密布乌云,我便想,要到什么时候,这条路才能不那么崎岖,看见人家夫妻在家里恩爱,过自己的日子,我是多羡慕,哪里像是我这样,整天的提心吊胆,不是生离死别就是艰险不止,我现在不是怕了,而是倦了。
“宁儿……”欧阳漓叫我,我便闷着一言不发,见我不言不语,欧阳漓走来将我搂住,他便说:“为夫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好,宁儿不要气,为夫只是一时心急才那般说,为夫……”
“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让我也像是你一样,成为这暗处不能见人的鬼,我也知道,阳世间的法规,人不能去阴间行走,鬼自然也不能来到阳世间走动,倘若我真成了鬼,想要在这人世间留恋就再也不能,所以你才不许我那样,而我真的要成了鬼,免不了转世投胎,你也曾说过,没有一丝执念,一丝怨念,一丝贪念,也成不了鬼。
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成了这世间的人,不甘心就这样看着你受折磨,这一切也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强加在你身上。”
我有些生气,说起话便有些声音大了,听我这样说话欧阳漓便安抚的抱住我,在我耳边吹拂着气息,直到我安静下来。
他后来还是笑着的,笑着说:“那些没有宁儿的日子里,本王早已不记得宁儿这个人是谁了,狐狸也渐渐在眼前消失,一切想来都以成了患得患失,而本王在棺材里面经历了一番变故之后,在墓室里面修炼了五百年,五百年为夫才能从墓室出来,那种孤独为夫并不希望宁儿也去体会,有一次已经够了,为夫已经经历一个五百年,比起等待着出来的那五百年,为夫更不愿意等待的是宁儿修炼的五百年,纵然为夫等的起,也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