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儿水,别噎着。”冯夜白就这么笑着嘱咐了一句。
转过头,撞上蔚敏的目光,脸上温温柔柔的笑瞬间干裂,又是一杯酒灌下肚。
梁无玥照顾沉央,“妹妹,过来,喝点儿酒尝尝。”
沉央头摇的像拨浪鼓,“辣!”
她爹以前喝酒的时候她偷偷尝过,又辣又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爱喝。
蔚敏嗤了声,话头子往正事上引过去了,
“其实这回来汝南,不止我自己的意思,太后先也是这么想的,念着咱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好歹我能说上句话。”
说着,眼睛又定到冯夜白身上,“我知道你怨恨太后,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替她想想呢?她一个女人家,遇事了能有什么法子?她要不那么做,哪有你冯夜白的今天,这么些年,她有哪天不是念着你的?前阵子染了风寒,太医说这是湿邪侵体,天天汤汤水水的灌着,病的都不省人事了,可嘴里念叨着的还是你的名字,最后堪堪捡回一条命来,到现在还不能见风呢。”
见他没甚反应,便接着又道,“她就是怕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皇帝又随了先帝的性子,动辄就挂脸子,碰上什么事都打啊杀的,她是怕自己万一哪天撑不住走了,皇帝没了忌惮,对你动了杀心,到时候没有人能保你,这次就是个好机会,想着你能回去,就算是见个面说说话也好。”
这怨和恨不是一两天积攒下来的,经年累月的这么摞下来,心里就像筑起了一道墙。
千斤重的大石块儿压着,透不过气,一过多年,越堆越高。
梁无玥咂咂嘴,“蔚敏,这就是你败兴了啊,好好儿的,说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