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手串变佛珠(1 / 1)

瀛洲来大凉山这么多年,还从未跟人红过一次眼拌过一句嘴,可季汝嫦这一番话却正好扎在他心上,他又把酒坛子抢回来,摔在地上,头一回跟她掉了脸子,“你浑说什么,别在你姐姐面前说这些,惹她不高兴。”

季汝嫦被他那一下震慑住了,眼泪憋在眼眶里不敢往下掉,“你也知道会惹她不高兴,那你还整天跟个丢了魂儿的人似的,给谁看呢?她又看不到!”

他心里烦闷,不耐烦再跟她揪着往事不放,伸手拉她一下,“不早了,回吧!”

季汝嫦存心跟他置气,甩开手愤愤的道,“我不回,要回你回,我还有话要跟姐姐说。”

“那你待着吧,我走了。”他说完,果真转身离开,一眨眼就消失在漫天夜幕里。

她还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哪会真的走,可却忘了他是个一根筋的直性子,根本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又或者听出来了,就是不愿迁就她罢了。

季汝嫦气的直跺脚,这荒山野岭的,他还真放心大晚上留她一个人在这儿,气不过,心里又害怕,她嘴里念叨几句“姐姐再见”紧忙追上去。

跑出一小段路,却又看见他靠在前面的树上,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她,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只不过步子迈的很小,像是在等她。

刀子嘴豆腐心,季汝嫦心里一暖,慢慢跟着他往前走,方才的事越想越愧疚,“对不起……我刚才……说话重了……”

瀛洲嗯一声,“快回吧,回去还得给沉央配药浴。”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外冷内热,面上喜怒无形,心里却暖的跟烧了一盆子碳似的,冷不丁有一回撞进你心里去,那就像往心里镶了一根钉,再拔不出来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沉央和小童正在串红豆,卫夫子带着王顺去后面安顿住处,小童闲不住,就撺捣沉央一块儿去后山摘红豆,俩人偷偷摸摸去了后山,摘了一枝子红豆,红豆摘回来了小童又给出主意,就这样送过去显得没诚意,不如用红绳串成一串,这叫礼轻情意重。

季汝嫦拧着小童的耳朵把人提起来,“大晚上的你们上后山去了?后山有狼你知不知道?”

小童龇牙咧嘴的喊疼,“我们做了两个火把去的,没有狼,有狼也能把它赶跑。”

是条汉子,季汝嫦把人扔给瀛洲,“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回头他那个哥子要是再抓着把柄来你这儿打秋风,我看你怎么办!”

瀛洲替小童揉揉耳朵,徒弟不听话,他这做师父的也不生气,“让你背的书背完了吗?去给我挑几味治伤寒的药出来,要是错了,就……还罚你背书。”

他这么温吞的性子真叫人恨也恨不起来,季汝嫦冲小童比了个拳头,小童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沉央手上不停,原想串个红豆手串,可这一串就停不下来,等串号后一看——竟像是和尚脖子上挂的佛珠,红色喜庆,瞧着很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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