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潞满心绝望的出去找卫沉央找了整整三天,最后在遂宁的一座山头下听人说三天前看见这边儿有人打架,一群穿着黄马甲的皇帝禁军和一个男人厮杀,打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受伤了,最后那群穿着黄马甲的人都死了了,那个男人手里重伤,估计也活不成了。
他心口猛地一顿,像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锤,揪着那人的领子问,“那后来呢?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想了想说有,“他们俩好像是夫妻,女人从那边儿的茅屋里跑出来的,那个男的那时候还有气儿,女的就把他扶回茅屋里去了,等第二天我再来的时候,想说看看他们还活着没有,要是活着就帮个忙,可等我再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地上只有一摊血。”
宇文潞被人扼住呼吸,咬牙切齿,心里把冯夜白都恨出血来了,“自己没本事还要分开走,你既然把她带走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儿保护她?瞎逞能,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本事,结果只会说空话!”
他又急又气,一肚子火没处撒,面前是谁且算谁吧,揪着领子把人拽起来,像质问杀人凶手,“你当时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上去救他们?为何偏偏要等到第二日?”
那人吓坏了,大气儿也不敢出,等他质问完了,才战战兢兢道,“那些人个个儿都穿着黄马甲,我......我可不敢得罪,皇上的人,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得罪了皇上,我可不敢上去触霉头。”
是个人看见这幅场面第一反应肯定都是躲,谁还能嫌命长,胆敢跟皇帝作对不成?能有那份儿心第二天还能赶回去看看,已经很是难得了,况且那两个跟他还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谁会为了陌生人送命?
宇文潞这趟邪火冲错了人,他这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可是那颗槐,这会儿已经叫人伐了,他想骂也找不着树,只能把火撒在别人身上。
他是顺着冯夜白他们走的那条路找的,可是沿路听见的净是不好的消息,他本来也不相信,可走到这儿是彻底死心了,禁军那么多人,冯夜白原本就受了伤,独剩下沉央一个还有什么活路,冯夜白都应付不来的人,她能有什么法子?
他心里一下就变得空落落的了,原本心里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卫沉央,现在像是被人一下掏空了,什么也不剩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泰州,失魂落魄的往楼下一座,什么也不要,点名要喝酒,不要酒壶,要一坛一坛的上,他酒量不大好,别说一坛了,半壶就能醉的不醒人事,一坛酒顶的上十个他的酒量了,他上回喝酒是跟瀛洲,醉的胡言乱语,把自己做的那些糊涂事儿全跟冯夜白兜了底,那时候忒丢人,可现在他最不怕的就是丢人了,心里头的人都死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