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和苏昀在街上逛了一阵,到傍晚时,于城中河边上了画舫。
画舫晃晃悠悠地离了岸。
敖辛倚在窗边往外看去,见画舫荡着流淌的清澈的水缓缓往前,夕阳洒在水面上泛开波光粼粼,河道两边的街道和屋舍整齐俨然,行人们来来去去络绎不绝。
远方的天边火烧一般,艳丽的霞光绵延一片,而头顶的天空却似一点点被洗过,渐渐呈现出静谧的青灰色。偶有几只青鸦自上空盘旋而过。
那青灰色的天幕下,悄然爬上了一弯月梢和几抹辰星。
河上扬起的风迎面拂来,敖辛嗅到了阳光淡去、夜幕来临的味道。
后随着暮色再浓一些,画舫飘进了河巷深处,可见两边亮起了绚烂华艳的灯火,空气里漂浮着丝丝缕缕的脂粉香。
这里便是这京都令无数人慕名而来的盛景。
一经入夜,灯火辉煌,人声欢闹,多少人一步踏入便醉倒温柔乡。
敖辛趴在窗边看得应接不暇,虽然以前就早已看过,但是她很久才出来一趟,当然又倍感新鲜。
苏昀却是没她那么新奇,兀自坐在画舫里斟了酒。
敖辛回头看了看他,眼里染上几分灯火的柔艳色泽,笑道:“二哥,你不来看看啊?”
她伸手去拉苏昀的手,让他过来,道:“你看两边楼上,有姑娘出来了。”
随着夜色渐浓,两边灯火盛织,那二楼可不就许多姑娘,花枝招展,倚栏而笑,可谓是一道明丽香艳的风景。
不管岸边路上还是水里画舫中,不知多少男子眼睛都直了。
还有人吹口哨,引得她们捻着手帕掩嘴娇笑不已。
苏昀被敖辛拉过来淡淡看了一眼就不看了。
敖辛侧头看他,神色娇软道:“我记得从前在徽州的时候,你就经常跟人去楼里,而今虽然不能去了,但这样远远看两眼还是可以的。”
这出来游秦淮河,不就是因为两边的美人和夜景享负盛名么。
他要是都待在画舫里,不就白游了。
苏昀道:“你看就行了。”
年少的时候他是经常跟人一道去,但也只是看只是听,却一次不曾醉溺温柔乡过。那时候再美艳的姑娘尚且不能勾住他的心,更何况而今。
看得多了,也就那么个样子。
他这个人是这样,不轻易有人能进他心里,可一旦有女人进到他的心里去了,就会被他惦记一辈子,直到他死都不会放她出心门。
他的本性,他会把她叼回窝里,从此霸得死死的。
所以再看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都一样,只是个人而已。
苏昀更喜欢看敖辛,他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她柔美的侧脸上兴致盎然的神情,他也跟着变得兴致盎然起来。
后来秦淮河畔,响起了丝竹声和姑娘婉转的歌喉声。
敖辛支着下巴,抬头望着夜色里辉煌的灯火美景,手指轻叩着窗棂,随着那歌声和乐声打着节拍,所见所闻,十分赏心悦目。
鼻尖又萦绕着一抹醇厚的酒香,敖辛兴浓时,回眸道:“二哥,给我也来杯。”
苏昀正好仰头喝下一杯酒,听闻此言,下一刻便直接拉她入怀,手掌扣着她的后颈,唇覆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