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答道:“我们原是景安侯率领的尾翼兵。”
姜寐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样,一下下有力地回荡着,她急忙又问:“景安侯呢?他怎么样,他可还好吗?”
伤兵道:“我们从峡谷撤退以后,四分五散,景安侯一路搜救还活着的将士们,没来得及与主力军会和,又数次遇到皇室的兵马,交战数回,伤兵不好处理,所以皆送回城里。”
旁边的将领也听得着急,道:“那景安侯没大碍吧?”
伤兵道:“景安侯在前方领兵,直到我们回来时,他暂无大碍。”
姜寐一直拉紧的一根弦,随着伤兵的话忽然就松了,然后便蓦地觉得有种头重脚轻之感。她忙扶着旁边的墙缓了缓,也给伤兵们让开了路。
姜寐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下。她再抬起头时,已将情绪敛下,眼眶微微泛红,不免有些润意,又急忙抬步往伤兵营查看这些新送来的伤兵的情况。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她便再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等她忙完这一遭,暂偷个空闲,赶紧叫人给楼千古传信,说明楼千吟的情况。
彼时楼千古也正和赵歇度过险关,楼千古收到姜寐的信以后,也给了她回信,道是苏昀也已经发现了敖辛的踪迹,正全力追寻。
眼下暴雨已经过了,天也一日日地放晴,信兵快马来回一趟路要好走得多,但也得花去两三天时间。
姜寐收到楼千古的回信,得知敖辛也活着,总算是彻底安下心了。
她调整好自己以后,便心无旁骛,与营中军医们一起全力救治伤兵。
营地后方的将士们频繁调动得太大,以至于这城中留守的兵力较以往来说,算是最为薄弱的时候。
眼下当务之急,当然是全力支援前线,三军将帅们都在前线,岂容有失。
后方纵然空虚,但守城将士们料想皇室军和东阳军也同样遭受的山洪侵袭,想必自顾不暇,据前方得来的消息,紫陵侯已被杀,东阳侯也下落不明,那两军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不过城池各方,明面上依然一副重兵把守的光景。
殊不知,早有人在城外各处连日窥视,以探城中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