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不合作。”

“你现在还是我公司的艺人。”

“那你命令我。”徐渭笑。

“我没权利命令我媳妇。”周斯易说。

徐渭直接挂断电话, 把周斯易拉黑。

徐渭在外面晃荡到晚上才回家, 进门就听到周斯易说话的声音，徐渭蹙眉。陈玲的立场太不坚定了，完全没有底线。

徐渭换鞋解开羽绒服走进去, 周斯易坐在沙发处，“徐渭。”

徐渭看了他一眼，又看陈玲。

陈玲拦不住，周斯易就进来了。

“宝宝？”陈玲面有尬色。

徐渭扔掉羽绒服, “我在外面吃过了。”

徐渭进自己的房间，甩上了门。

巨大声响, 周斯易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陈玲没有留周斯易的意思, 他看了看徐渭的房门，站起来拿起外套, 大步走出门。

徐渭洗了一把脸, 陈玲来敲门，“不吃饭了么？”

徐渭擦干脸出门, “吃。”

陈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忙去盛饭，徐渭现在脾气很差。大概手受伤让他性情大变, 他跟以前的温吞有了区别，现在的徐渭身上总带着戾气。

陈玲揉了揉徐渭的肩膀, 叹口气, “我也不好意思不让他进来, 他就站门口。”

徐渭接过饭埋头吃着，也不说话，他现在没想好要怎么样。他昨天脑子抽，特别想做，又不可能去找别人。

但对于周斯易，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他再被捅一刀。徐渭有几只手够被捅的，他觉得所有的东西可以分的很清楚，做完各走各的，互不牵扯。

都不会累。

但现在的局面，显然不是这样。

“过年要回D城么？”

“不想回。”徐渭说。“在这里吧。”

“也是，又没有亲戚。”陈玲说，“我们家就剩下我们俩了。”

父亲是怎么死的？善良，一念之差一条命。

善良有个屁用啊！对一个人无底线的好有个屁用啊！最后还不是被利用到死。

“过几天要去超市买年货吧？”徐渭问。

“我买，你忙你的。”陈玲看着徐渭，迟疑片刻，道，“你就算不弹琴了，蔡老师对你也是有恩情，快过年了，你过去看看她。”

“我不想去。”徐渭想了想，说道，“周斯易的妈妈去世的早，是蔡老师把他带大，牵扯着很多事。”

蔡玉不可能无缘无故照顾徐渭，陈玲意外的有限。

“周斯易现在还有亲人么？”

“没了。”都被他弄死完了。

陈玲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天林梵打电话过来要徐渭去工作室见面，徐渭换了短款羽绒服，牛仔裤搭配短靴，拎着包就出门了。

他进了工作室，前台领他进去。

推开林梵的办公室门，徐渭就看到了歌手刘洋。

刘洋看到徐渭也是一怔，说道，“这就是编曲——老师？”

“是。”林梵介绍，“徐渭。”

“刘洋，李导。”

徐渭跟人握手，这才反应过来李导是谁，一个喜欢拍人性的导演。简而言之，就是人和性，徐渭这首歌写对了。

李导看到歌的时候，立刻要求见这位编曲，但看到徐渭他就蔫了。太年轻，脸上还稚气未脱，就是个小孩模样。

“歌要了，其他的你们谈，我还有事。”李导站起来就走。

刘洋一直走的高冷女神范，但近距离接触，竟然还挺温柔。跟徐渭聊了一会儿音乐，才起身离开。

徐渭看向林梵，不明其意。

“这是合同，你看下。”

徐渭拿过合同翻看，单曲版权费是二十万。“这个是行价么？”

“对。”林梵点头。

“萧盛跟我签的是五十万。”

“萧盛真——大方！”林梵扔下笔，“我这边给不了这个价格，但这首歌是刘洋演唱，李导的电影主题曲。”

徐渭拿过合同翻看，林梵靠在椅子上，手指点了下桌面，“你没有经纪人？”

“暂时没有。”

林梵似乎也是随口一问，就没有再聊下去。

徐渭被合同扰的乱七八糟，价格五花八门，以后要走这条路。他得有个规划，可徐渭也不知道该怎么规划，他不是专业的，经纪人谁是靠谱的？

签完合同，林梵看徐渭，“真不怕我坑你？”

“坑了就这一首歌。”徐渭收起证件，起身背起包，“我的价值不止这些。”

林梵这回停顿片刻才笑起来，“有意思。”

当初老猫拿走徐渭的原创歌曲，徐渭也是这个态度。徐渭有才华，他不怕写不出来歌，他本身的价值超过一切。老猫拿走他一首歌，也就这一首了。

“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

“希望吧。”徐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