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茹南坏坏地笑看得王头浑身不自在。
听到她说那人要来,王头刚才第一下意识还有点不相信。
和那人虽然只是短暂的交手,但是他知道对方也是个倔强不会认输的主,他过来看自己?
难道他感受到了家族对他的施压吗?
是爷爷和父亲出手了吗?还是那群大院的人闹得他低头?
”他不会是找我和解的吧?“王头问道。
”头,这回你还真说对了。估计大院的那帮家伙带枪把那人给吓到了。“
“那群混蛋,居然带枪了,我这还想养好伤,再打回去,他这吓破了胆,还打个屁啊!”
“不能怪他吓破胆啊。因为你们王家发威,只怕他连命都没有哩,你说见不见,你们要是不和好,你们王家的雷霆之怒一个普通人谁承受得起?“
”好吧,我见他,那家伙是个聪明人,不过伤好之后,我还要跟他打!“
这天夜晚,犀明在看书,看历史书,书名《史记》,再看史记,他收获一种不同的认知。
史书即使风尘遮蔽了事件的真实及血腥的杀气,它永远掩盖不了埋藏在事件底下汹涌的欲望。那些早被岁月模糊的人,他们与人斗,与命斗,与自我斗后,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人前背后笑里藏刀,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英雄留名奸臣遗臭,它就像一面镜子,千人照会千张面孔万种表情无稀不有。
再看史记在犀明看来不再是看一件件叙事,而是可以作为研究人性的最好典范。
人性是自私的。
比如趋利避害,我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会选择趋利避害保护自己,同样的道理,如果自己的亲人犯了错误,大部分人的第一选择肯定是帮亲不帮理,维护自己的利益,哪怕明知道那是错误的行为。
和甘茹南的比试之中打伤王头,虽然犀明不是有意针对他,但是他的家族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毕竟那是带有特殊颜色的家族。
唯有自己和王头和解了,才能停止那个家族对自己的疯狂报复。
一旦那个王家爆发的话,犀明觉得注定是一场狂风暴雨,有可能给自己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因为这不是一个商人可以像美利坚那样拥有无限话语权资本主义的国度,有资本有财富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这是制度原因。
不是犀明所能抗拒的。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只能选择妥协,因为在华夏,商人是没有特权的一个普通阶级。
重生之后向来不妥协的犀明这一次选择妥协,他这一次也选择趋利避害,因为这本就是人的本性,这一次事件的影响不能无限地再扩大,不能让其威胁到自己的商业帝国。
因为压根不值得自己用自己的全部身价为一个不值得人不相干的人赌博自己的全部身价和命运。
自己与那人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比试之中伤筋断骨也是正常,所以这一次他准备低点身子,和解了此事。
不作死才不会死。
让那个警花去做说客。
他不愿意不知死活和那样的力量自找麻烦,如今家大业大的,他也不是刚出社会年轻气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人。
所谓王者伐道,政者伐交,兵者伐谋,在大层面上他现在要用智慧去思考。
犀明成熟了,相比重生之前,他真是成熟了很多。
这种成熟不是面对自己的年龄又增加了一岁,也不是因为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也不是因为,通讯录里面的号码从几十个人变成了几百个,除了逢年过节一条群发短信之外,并不会有联系,也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现真正交心的人越来越少。
真正成长的成熟是来源于心灵层次的成长。
突然。
他的电话响起,犀明放下那本史记。
因为这个电话是甘警花打来的,不知道这个女人下午做说客有没有做成功。
“喂。”
甘茹南低落的声音响起。
犀明听到这个声音咯噔了一下,对方的口气好像不太好,难道失败了,一点都没缓和一点的机会吗?
真要鱼死网破了吗?
“他不愿意见你。他要报仇,报复你……”
犀明感觉头皮发麻,然后半天没有说话,因为他在想着怎么抵挡那个王家的雷霆之击,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到国外……
转瞬之间他想了很多。
见对方都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