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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虽有“心月之网”, 堪称别具一格的意识领域,可终非元婴的空间领域, 并没有掌握属于自己的法则之力, 难以和凌西海抗衡。

原本五大城主固不如蓝素心、任无为一流,终究算个助力。然而人心难测, 他们既为了自己的雄图霸业, 枉顾他人性命, 百般挑起战争, 殷渺渺如何敢冒险全盘托出真相?

且不说他们不信, 哪怕信了三分, 指不定被凌西海花言巧语说服, 不以为意。又或是认为能够趁机谋求好处, 干脆和凌西海结盟杀她,都是说不准的事。

因此只威逼利诱,想他们做个帮手。不过这么做有个缺陷, 那便是要镇得住, 如今她反被凌西海制住,见风使舵的小人自然心思活泛了起来。

越城主胆小谨慎,见好就收, 借着殷渺渺火禁术的威力, 拐杖连敲数下,岩层开裂,石头滚滚而下,不一会儿便有暗光落下, 头顶隐约可闻风声。

“快走。”她低声示意。

齐城主则是个做事留余地的人,不肯得罪死了殷渺渺,“哎唷”一声,装出力竭受伤的样子,丢出几张符箓,借着爆炸的烟尘从容退到了越城主身边。

楚城主牵制着吞无壤,暂且脱不开身不提。吴城主杀了老对头,正觉心头去了一块巨石,又想这次偷袭自己属首功,秦城的好处里少不得占头一份,今后事业修为更上一层楼,不满起了三分得色。

但有个词叫欲壑难填,他看殷渺渺受困,不知怎么的,忽而想道:素微假扮玉珑,扮了多久可不好说,听闻她和齐盼兮仿佛,都是风流女子,说不定假戏真做,老早成了夫妻。

这么一想,又觑眼看了殷渺渺,她绮年玉貌,手持仙器,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身家,在十四洲的女修中都是一等一的。

若是能得了她的欢心,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和冲霄宗搭上关系,从今后岂不是如虎添翼,青云直上?遂传音给殷渺渺,故作为难:“道友,我等同是道门,原该拔刀相助,可是这煞物实在难缠,我等力不能及,竟是拦不住了。”

殷渺渺瞥他眼,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在下并无此意。”吴城主微微一笑,似极了潇洒,“仙子是冲霄宗高徒,任是谁都舍不得见死不救的。”

这话说的……殷渺渺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吴城主只含笑以对。

“呵。”饶是她素来好脾气,也忍不住恼了。常人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他们,可这趁人之危着实卑鄙,都什么时候了,吴城主居然敢调戏她,不,确切地说是要挟她。

殷渺渺并不准备忍辱负重,这等卑劣之人只会得寸进尺。她冷冷瞧着他,眼眸中蕴起淡淡的金光,神识沿着心月之网的月光如利箭射出,直取他的灵台。

吴城主只觉灵台骤然一痛,仿佛后脑被人捅了刀,搅得脑子翻滚,头疼欲裂,当即便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犹且未完。

殷渺渺掸了掸衣袖,里头冒出一只毛茸茸的黄团子。她低头看了它一眼,小凤凰眼中的懵懂和害怕如退潮的海水,转瞬没入意识深处,一抹厉光浮现眼底,冷漠桀骜,冷冷看着她。

“去。”她命令。

小凤凰本能地厌恶被人驱使,可契约仍在,无法违逆命令,展翅飞出。

众人只见一抹极其明亮的金光闪起,光晕深处隐约可见华丽的羽毛,灿若云霞,然细细探寻却发现都是幻影,辨不清虚实。

亮光中,一团炽热的金色火焰喷出,宛若流星坠落在了吴城主身上。

他被幻术困住,又受到神识攻击,正是对外界反应最不灵敏的时候。等感知到有炽热的光芒坠向自己,已经太迟了。

凤凰火熊熊燃烧起来,昂贵的法衣没坚持多久便徐徐融化,发丝燎出焦臭味。

吴城主既惊且怒,怒中有惧,忙不迭使出化身之法,想躲避火焰的灼烧。可凤凰火如影随形,怎么都摆脱不掉。

殷渺渺屈拢手指,扣住一枚金簪,待逮到机会,瞬间使出芙蓉指中的弹指,将金簪裹在灵力中弹出。

芙蓉指凝成的灵力不够完备,被吴城主的皮肉卸去了暗劲,暗藏在里面的金簪却是一件品相极佳的法器,同时作用于肉身与魂魄,正中当胸,一下穿透了心脏,牢牢钉住了他的元神和肉身。

吴城主躲避不得,求救不得,如一刻钟前的秦城主,于炽热的凤凰火中化为了灰烬。

其他三个城主不料她受制于人,还能下这么狠的手,一时惊住。

殷渺渺淡淡道:“要滚就滚,我不强求,可想暗箭伤人,自己掂量清楚有几斤几两。”

她这一手震慑了齐、楚、越三人。他们自忖不是不如她,只是没必要为了吴老鬼冒险,且秦、吴既死,自有天大的好处等着,何必做恶人?因此不约而同地选择性失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抬腿便走。

“人就是这样,明知该同心协力,却总是要因为新仇旧恨反目。”凌西海淡淡一笑,叹道,“连你也不能例外。”

殷渺渺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同心齐力是上策,袖手旁观是中策,都比腹背受敌的下策好。上签难得,中平亦好。”

凌西海笑道:“可惜我不能使你如意。”说罢,抽出宝剑,斜斜劈下。

他看着不是剑修,然而一剑挥下,虹光冲天,正如万丈高山拔地而起,视之便惊心动魄。

这一剑的威力也配得上这番气势。

此地深渊气息浓郁,无法使用挪移术。越城主先用殷渺渺火禁术的威力,再借吞无壤的重力,辛辛苦苦开出了一条道,可人还没走过去,凌西海一剑下来,斩断了半座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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