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看着面前一身黑色皇袍的秦澈，她竟有些无法直视了。

士兵们都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给粘在了韩菲和秦澈的身上，似乎还隐隐期待着发生什么。

韩菲嘴角抽了抽，实在是对这些士兵们的表情和眼神相当无奈，就在她想要对着秦澈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脸上的黑纱被猛地掀开，整张脸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阵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响起。

百姓们都看傻了眼，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瞧见了仙女下凡？

如果不是仙女的话，人间又怎么会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士兵们都忍不住挺起了胸膛，像是十分满意百姓们的惊叹似得，颇有一种自己家的东西炫耀一样的感受。

瞧瞧，瞧瞧，这就是他们的韩姑娘，长相貌美如花不单止，还英勇善战，这个世上唯一配得起他们的战神王爷的，韩姑娘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韩菲没有预料到秦澈会突然拿下了她的黑纱，当下有些生气了，正要板着脸的时候，就对上了秦澈带着认真的眼神。

那是一种……韩菲很难想到形容词的眼神，似是纯粹，纯粹到他的眼里此刻只有她了，周围的世间万物都没有入眼。

韩菲被这样的眼睛看着的时候，就，就，就忍不住心软……

最后，升起来的怒气也没了，韩菲有些认命了，态度也从方才的不爽变成了现在的落落大方了。

正好，因为她的容貌和皇后问题，成功的将百姓们的注意力从刚刚的战争事情上转移了过来，现在没多少人还记得方才说了什么，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韩菲。

秦澈的手里还拿着那一个黑纱，他的神色认真，英俊的五官上全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执拗，薄唇轻启，秦澈对着韩菲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嫁给我，天下苍生为聘礼，江山天地为媒妁，此一生，为你挚爱，生死阔契，与子游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秦澈和韩菲，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有不少盛装打扮的年轻姑娘们更是直接就红了鼻子，一个个都忍不住被秦王这样深情的话语给打动了。

这世间最为难得的不正是那一句话吗？

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尚且做不到，更别说堂堂一个帝王，但，秦王却亲自给另一个女人许下了这样的诺言，这怎能不让人感动，更有甚至都恨不得自己是韩菲，好让这令人感动的一刻永远铭记。

韩菲听着这句话，说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是假的。

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仿佛想起了千年前，他曾对她说过。

“陛下，此一生，我寒翎愿对你不离不弃，相扶相持，哪怕死亡亦不能将你我分开，上穷下落度黄泉，生死相随永不离。”

而那一句承诺，整整陪伴了她八年。

这八年的时间里，他的确做到了对她不离不弃，甚至愿意用生命挡在她的跟前。

韩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将那眼里突然出现的图腾花纹给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