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眠了。
按理说我这个“眠”失的很不是时候, 毕竟现在看起来一切安好,比起以前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好,所以我该吃好睡好才是。
但怎么说, 就好像上一代人不明白你明明吃得饱穿得暖, 怎么就多了那些“洋气的毛病”一样。你不能期待别人理解你, 有的时候甚至, 别人连丝毫都理解不了你。
在乔任梁自杀时我曾发过一条朋友圈, 下面有个长辈问怎么了,我回答说一个年轻明星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了,而他的回应是,真没出息。我久久无言。
我并不是在鼓励抑郁,但我想说, 究竟什么时候,人连悲伤和难过也需要有权力了?
而且这种事, 向来是冷暖自知的。
张楚的第二张专辑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但你不是我,凭什么对我的生活妄自评论?
凭什么认为我的悲伤就是矫情?
巴拉巴拉巴拉……好吧, 有时候我也的确犯这种错误就是了。
说到底, 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吧。
失眠后就去外面溜达溜达了,一直溜达到了次郎的居酒屋。这个点居酒屋的人也并不多了,但也还是有的。其实每次去这种类型的居酒屋,或者现代的酒吧我都既紧张又兴奋, 我想着哇万一有人对我搭讪怎么办啊好害羞喔巴拉巴拉, 结果长这么大就没人在酒吧对我搭讪过, 倒是网吧有过搭讪, 搭讪方式是:
“你玩得好菜哦以后还是别抢CARRY位了。”
……咳。
次郎正倚在吧台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好一副观月美人图。
恩……观月美人。
突然满足.gif.
以前在大学时我的笔名叫“月下”,可以理解为在观月身下(……),但其实是取自张潮的《幽梦影》,对的,是有出处的。“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对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可以体会一下。什么,你说我自恋?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咳咳咳。跑题。
次郎原本在看着月亮,见我来了后便起身,叫道,“主上。”
我眨了眨眼,把刚刚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理干净,然后说道,“陪我走走吧。”
“不胜荣幸。”次郎说道。
和美人一起行于月下,清风拂面,感觉当然是贼好了。
我压了压有点凌圌乱的头发,说道,“好像该剪头了啊。”
“主上不喜欢长发吗?”次郎问道。
“打理其他好麻烦喔,而且一般女主角都是长发,我留短发岂不是显得非常有个性?”我说道。
“恩……我觉得前一句应该是您的真心话。”次郎说道。
“喂说出来就太不知趣啦!”我大声说道。
“哈哈哈。”次郎笑了,“所以说,您还是喜欢长发的?”
“算是吧。”我说道。
“付丧神中擅长打扮的也有一些,可以让他们……”
“算啦,虽然你们不是人类,但我对梳头这类还是心有芥蒂的,毕竟按照人类的习俗,男性给女性梳头是太过亲密的行为。”我解释道。
“那么,可以让山姥切殿学一下好了。”次郎说道。
“总是让他为我做各种事这样不太好。”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也可以为他做一些事啊。”次郎说道,“不过其实对于付丧神来说,人类的‘礼尚往来’是没有必要的行为。”
“话虽然这么说啦……”
“将身体和心都奉献给神灵大人,如何?”次郎眨了眨眼,说道。
我直接噗了出来。
&
千里之外。月夜。
立于桥上的高大男子身披斗篷,他肩上坐着个小小的身影,两人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西瓜山河豚鬼走上桥的时候雾气已经很重了,他喜欢这样的雾,这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在途径桥上的那两人时不知何处来的风将雾气吹散了些许,西瓜山河豚鬼看清了对方,斗篷下的那个高大男子似乎是在笑,从他的嘴里能清晰地看到锯齿状的牙齿。而坐在他肩膀上的那个孩童模样的家伙正好奇地歪着头看着他,准确的来说,看着他背上的大刀鲛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