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零 人命也是真的(2 / 2)

混子的挽歌 岐峰 1876 字 2021-05-11

“小兄弟,留步吧。”邹世锷跟我走到楼门口之后,笑了笑:“我的司机在外面等我,就不劳烦你了。”

“邹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看着准备离开的邹世锷,开口问道。

“呵呵,你们的春天,来了。”邹世锷听完我的话,并没有回应,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推门离去。

“飞哥,这个小矮胖子,是什么路数啊?”等邹世锷出门后,大龙和博博都围了上来。

“我不认识,东哥只是让我帮忙送客。”我随意敷衍了一句,看着他们俩:“有烟吗?”

“我这有。”大龙掏出了兜里的火机和玉溪,我接过烟,点燃一支以后,开始一个人琢磨了起来。

今天在我们去参与竞拍之前,根据我得知的消息,争夺一铁矿的企业,应该只有盛东、通宇、德诚和志达四家才对,而这个青崖矿业,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我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可是它不仅平地而起,而且还以雷霆之势,在拍卖会上打了通宇一个措手不及,按照邹世锷当时叫价的频率和时机来看,他明显是知道另外三家竞标公司的标底的,可是这种机密的事情,严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外泄的,可邹世锷偏偏全都知道,也就是说,在参与竞标之前,邹世锷就对一铁矿志在必得,而他刚刚参加完拍卖会就来见东哥,更让我感觉费解,而且当初二叔还说过,当地政府为了保证税收,是不会把一铁矿卖给外地企业的,所以这个青崖应该也存在了好多年,可是这个名字,我真的是太陌生了,想到这里,我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大步流星的回到了东哥的病房里。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东哥正在翻看着手机,听见开门声,他放下手机,对我笑了笑:“之前你在电话里跟我说,有事要告诉我,是什么事啊?”

“哦,也没什么事,我当时就觉得这个青崖矿业挺奇怪,所以想跟你说这件事。”听见东哥的问话,我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暂时没有提起房鬼子的事,而是话锋一转:“这个青崖矿业的邹世锷,为什么会来见你,他是提条件的,还是……”

“他是我的人。”没等我把话说完,东哥就将我的话打断了,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一铁矿,是咱们的了!”

‘嗡!’

听完东哥的话,我脑子里一声轰响,一时间,竟然对这个结局有些难以接受:“你、你,你刚才说……什、什么?!”

“过来,坐下聊。”东哥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是这种表情,咧嘴一笑,对我招了下手:“这个世界上,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何况是一铁矿这种庞然大物,咱们只要对它起了觊觎的心思,那么这件事情,早晚都会传到房鬼子的耳朵里,不是吗?”

“我还是不明白的你的意思。”听完东哥的话,我依旧茫然:“这个青崖矿业,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还记得,咱们俩第一天在二叔家里,听说一铁矿要拍卖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总是神出鬼没的吗。”

“你当时不是说,你是在外面筹钱吗?”

“我是在筹备青崖矿业。”东哥停顿了一下:“青崖矿业,是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我找到青崖矿业老板的时候,他已经身背巨额债务,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不过这家企业的资历很老,而且还是安壤市内,仅有几家有资质收购一铁矿的企业之一。”

“所以,自从咱们开始准备拿下一铁矿开始,你走的就完全是两条线,对吗?”我抬头看着东哥:“咱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其实全都是幌子,而背后这个从来没有露面,并且名不见经传的青崖矿业,才是你真正准备用来拿下一铁矿的底牌,对吗?”

“凭咱们当时的实力,加上房鬼子的掣肘,是绝对不可能拿下一铁矿的。”东哥算是对我的话表示了默认。

“那你的伤呢?”听完东哥的话,我心里忽然感觉有些发堵,因为当初二哥去沈阳找我的时候,促使我放弃一切,重新回到这方江湖的原因,就是因为东哥的伤。

“其实在蒋健死的那天,我和国豪已经突围了。”东哥停顿了一下:“我身上的伤,是国豪打的!”

“呵呵。”听完东哥的话,我露出了一个无限自嘲的笑容:“国豪?”

“我身上的伤,是我让国豪打的。”东哥重复了一遍:“出门之前,我特意去找过一个外科医生,让他在我身上标注了一个足以重伤,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点,因为只有我真的倒下了,房鬼子才会相信,盛东已经没有竞争一铁矿的实力了。”

“所以,全都是假的,从最一开始到现在,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是故意让让房鬼子觉得,咱们已经被他斗败了,咱们是真的彻底没有希望了,你是故意在把自己的伤口揭开,让房鬼子一览无余,并且彻底的相信咱们无路可走了,只有这样的话,你才可以釜底抽薪,拿下了一铁矿,是吗?”想起之前房鬼子见我的时候,那副自信的表情,我心中已经了然,东哥的计划,成功了。

“是啊,其实咱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东哥点了点头:“可是咱们拿下了一铁矿,这是真的,房鬼子完了,这也是真的。”

‘嘭!’

东哥话音落,我一拳打在了床头柜上摆着的暖水瓶上。

‘哗啦!’

暖水瓶掉在地上之后,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别忘了!人命是真的!那些为了你这个计划,而消逝的一条条人命,那他妈也是真的!!”我脖子上青筋暴起,对着病床上的东哥,一声歇斯里地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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