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我想我做不到(2 / 2)

我把手机捏更过来一些,想看看我关机的这两天陈图是不是用短信把我的手机轰炸得半死不活,可经过半分钟的缓冲信号完全复苏,我的手机寂静得犹如沉睡依旧。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缭绕上心口,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手机坏了无法收发信息,然后我一个下意识就是给邓七七编辑了个笑脸发过去,不过十秒时间,邓七七回我一句,干嘛?

我的心,就像是在三万里高空直线下坠,坠到无路可退后,我又开始没出息地担忧,陈图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我的手机关机了这么久,他怎么会没发现?

我正在胡思乱想间,邓七七已经推门回来,她瞅着我:“你在发什么呆呢?”

我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勉强笑笑,不动声色地问:“七七,我的手机这两天,一直都没开机对吧?”

拉个椅子坐在我身侧,邓七七点头:“没。那是你的手机,我开你的干嘛?”

停了停,邓七七又问:“怎么啦?”

我摇了摇头:“没事。”

用余光在我的脸上晃荡了一阵,邓七七似乎是自顾自地说:“昨天跟今天,吴一迪都有打电话过来,他挺刻意地问起你的情况,我觉得他是在陈图的授意下问的,伍一,你和陈图吵架了?”

我把拳头捏成一小团,很快摊开,小幅度地摇头,我又点了点:“不知道,可能算是吵吧。”

给我倒了半杯温水,拿着勺子喂我喝下一些,邓七七的眉头蹙起一些:“伍一,我就不八卦你跟陈图为了啥能有意见分歧了,我只能说,其实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争吵都在所难免。”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示意我往后躺了躺,邓七七又说:“我刚刚遇到本杰医生,他说你现在这个情况,多睡一会更有助于你恢复,不如你再躺会?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吃东西,只能靠打葡萄糖,你这样侧卧着,说不定会饿得慌。”

心里面夹着百种滋味,我嗯了一声,邓七七很快将床摇下来,可能我确实是体力透支到了极点,即使我怀揣着厚重得一时间拨不开的心事,却很快进入了安眠,可是我又开始做梦,我再一次梦见陈图说要离开我。

跟上次在梦中冷汗淋漓不一样,在梦中我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这是梦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我很淡定地在梦里面承受住了这一场离别,而醒来,它确实就是一场无法和现实接轨的空梦。

而我开始有排异反应,即使所幸它不算是严重,但我的手臂却被扎了一个又一个的针孔,我吐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吐到身体里面再无物质倾泻出来,肚子空荡荡的前胸贴后背,这一场恶战才算是偃旗息鼓。

这样来回反复着煎熬折腾,时间过得倒是挺快,在这期间,陈图倒是主动给我打了两次电话,但这医院人来人往的,经常有播报语音,我怕他听到然后扯出一堆事来,我没接他电话,而是按掉,给他发了信息回去,扯淡着说我和邓七七在客户那边,有什么事信息联系。

他这一次倒是很快回复我,问我啥时候回深圳,他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来接我。

咬着唇一阵,我回他:你要忙的话,我回到深圳打的回去就好,再不济,如果吴一迪来接邓七七,那我就蹭车。

几分钟之后,陈图回我:伍一我前几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对你凶。

我盯着看了好久,就差将每一个字掰开看看,一直看到眼睛干涩到眨起来有些痒,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去。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招风雨,我出院这天下了大暴雨,邓七七折腾很久才叫到一辆车,她简直就像有三头六臂,她既拎着我住院期间的大包小包,还能腾出手来给我打伞,她就将我当一个容易被水冲缺口的泥娃娃似的护着,在七零八落中将我塞到了车里。

不过叫到了车,这事还不算完,雨势越来越大,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塞车就成了必然,为了打发时间我和邓七七没少侃大山,但我们把祖国的各大山河都侃完了,车速依然慢如蜗牛。

都说的喉咙发干,我和邓七七心照不宣地就此沉默下去,但安静不了一阵,我的手机就急促地叫嚣了起来。

我抓过来扫了一眼,只见陈图的名字在屏幕上明明灭灭。

瞅了瞅邓七七,我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将话筒凑到自己的嘴边,却一言不发,静待着陈图率先开口。

迟滞僵持了十几秒,陈图总算开腔:“你回程的机票,订的什么时候?”

我另外一只腾空的手,不断地曲起来再舒开,半响后,我沉声说:“如果航班没有延误,那后天晚上八点十五分抵达宝安机场。”

清咳一声,陈图的声调也降低一些:“那我尽量安排好工作,如果有空闲时间,就过去接你。”

隔阂它似乎不存在,然而我却感觉我和陈图之间,只是短短几天不见,已经有跨不过的沟壑横陈在我们之间,我轻蹙起眉头,很快若无其事笑说:“随便你。”

停了停,我又说:“你忙你的吧,我手机快没电了。”

其实我的手机电源满格,可是我忽然有些害怕这种隔着电话的,哪怕短短几秒的静默。我也怕我能通过这个电话,再一次去确定陈图似乎有些异常。

我倒不是懦弱,只是有些时候,勇气这玩意需要积累。

挂了电话之后,我口干舌燥依旧,但我却强颜欢笑着跟邓七七继续扯淡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借此来冲淡我那些难以名状的感伤。

我们返深这天,倒是没有再下雨,但乌云密布,天色昏沉得让人提不起劲来。

飞机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后,我才发现深圳的天气也没多好,那些夜色也掩盖不住那些厚重的阴霾,有些航班因为天气的缘故取消,于是整个偌大的机场显得空旷,人迹寂寥。

即使我自认我的身体已经全然复原,但邓七七却执意帮我拉着行李箱,我拗不过她,只得任由她一个人拽着两个大行李箱,而我则一脸懵逼与她肩并肩走着。

我们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我眼睛的余光精准地扑捉到陈图的声音,他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没有左顾右盼,他捏着手机埋着头,不时地在敲打着什么字似的,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概是以为我和陈图吵架的余热还在,邓七七想撮合我们,让我们早点和好,她夸张地捅了捅我的手臂,打趣说:“伍一,你家陈图过来接你了,你走快点,去给他来个热情的拥抱。”

说完,她还轻轻地小推了我一把。

我被动迈开了个大步子,动静自然大了一些,陈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很快把手机揣进兜里,他朝这边望了望,他很快大步流星走过来。

可这十几米的距离他还没走一半,却有个穿着白裙子配格子长外套长发飘飘的女子,疾疾向他冲去,她三两下自自然然地挽住了陈图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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