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后室,没瞧见那两个丫鬟,却看到元昶琋在。
他也换了一身白色的华袍,坐在软榻上,微微垂眸,也不知在干什么。
看到他,武慕秋左右环顾了一下,这仅仅是个后室,供休息的地方,左右还各有两个侧室,不过都只有软榻没有床。
走近,她微微歪头看了看他,擦拭头发的动作却没停,“元大少,我今晚住哪儿?希望你能大发慈悲不要把我扔到牢房里去,这城府的大牢实在太差了,待在里面会被活活熏死的。”
她说话,那个不知在想什么的人也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固定在了她的身上,微微滑动。
武慕秋本是很坦然,甚至连多想都没有,但因为他的眼神儿,一股热气就顺着她的脖子拱了上来,笼罩住了整张脸。
微微转开眼睛,她扫了一眼自己,似乎很正常,也没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但他那眼神儿、、、
“房间还在收拾,所有房间里的财务都要封起来,届时送回帝都。再等一下吧,收拾好了,会有人过来通知的。”元昶琋的声音一如既往,是温和的,没有攻击性。
“听你这意思,杨润笙的家底还很丰厚嘛。”收拾了一天都没收拾完。
在软榻的另一侧坐下,她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还是潮湿的,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的确很丰厚,整理和记录的人都换了两拨了。”元昶琋身体向后倚靠着,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唉,这回朝廷又发财了。不过呢,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杨润笙会死,那些人觉得他是累赘,这说不通。”这一点,她始终没想明白。
看着她,元昶琋始终面色温然,“说来话长,其实身份不凡而且有头脑的是杨夫人,杨润笙,就算是吹捧的话,他也不过就是个书呆子罢了。”
听他这话,武慕秋也睁大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毛巾,她歪头看着他,“这么说,昨晚那些人就是要带走杨夫人的,而将杨润笙也带上,其实是个幌子。当然了,也可能是杨夫人念旧情,不想抛下他。”但奈何,中途还是给抛下了,并且还结束了他的性命。
“兴许吧,女人心,怎么会那么容易琢磨透。”元昶琋笑着说,说的也不知真假。
武慕秋微微皱眉,几分不爽,“你这话说的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什么叫做女人心猜不透。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治理这些不听话的朝廷官员,有几次主谋是女人的?恐怕只有这一回吧。因为这一回,你就说女人如何如何,你就不怕哪天你睡着了,会有女人来掐死你。”
被她攻击,元昶琋有那么片刻的无言,随后便笑了起来,牙齿洁白,特别适合他的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无话可说了。”哼了一声,武慕秋瞪了他一眼,她也直接靠在了靠背上。
长发潮湿,笼罩着她的脸,她不是很高兴,所以艳丽的脸蛋儿也显得有些鼓鼓的。漂亮勾人的狐狸眼儿水灵灵,尽管她可能也一直没拿这个当回事儿。
歪头看着她,元昶琋笑意犹在。蓦地,他朝她伸出手,将罩在她脸一侧的湿发拢到她耳后,“我没有说你,可能你儿时看着很有心机,但现在想想可能是我那时看不透,功力尚浅的原由。你现在很简单,很容易被看透。”
歪头看着他,他手上的温度还残留在脸颊上,致使她的脸也充盈着一股热气。
“虽然听起来可能不是什么夸奖的话,不过也谢谢你了,既然你能看透,那就证明我不会做坏事。看在我不会做坏事儿的份儿上,你就不打算给我减减刑什么的?”看着他好看的脸,这个光线下真是迷人。
“虽说脑子不是很好,但还是很会投机取巧的。”这个时候居然也能提起这个。
哼了哼,武慕秋不再说话,不给减刑就算了,只能再用劳动换取了。
“上次武将军说,立冬时你要去龙岭祭奠,眼下立冬将至,你打算去龙岭么?”蓦地,元昶琋忽然问道。
看向他,武慕秋想了想,“元大少的意思是,要放我自由么?”这么好心,不太合理。
“我也很好奇你的亲生父母,再言这么多年我父母一直派人在崎山的雪山之中寻找,却一直没找到。所以,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父母到底隐居在哪里,居然那么难找到。”他好奇归好奇,但父命难为,为了一解母亲的心结,他必须得去走一趟。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忽然前倾上半身靠近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和我一起去?”
“不知可以么?”他也蓦地朝着她倾身,一边笑问道。
他这举动过于突然,武慕秋上下审视了一下他,却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向前靠近了几分,“可以啊,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不将那地点透露宣扬出去,带你去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