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那样,也是突然被打击失措了;再者,她认定王壑是为了收复江南才利用小丫鬟,连两位王爷也帮忙做戏,谁知刚才王壑言语间明显袒护小丫鬟,她不免起疑,醋意加上伤心,才恼怒地质问起王壑。眼下见王壑如此说,心想“壑哥哥到底还是为着哥哥的,是我错怪他了。”因此释然,并将他当做无助时最有力的依靠了。
王壑突然软玉温香在怀,原本也没觉得怎样,毕竟赵妹妹伤心彷徨,向他求助也是人之常情。忽然眼尾扫见李菡瑶正看着他,目光似乎很幽怨,这才令他觉得怀抱着个炸弹似的慌张,然他又断不能粗暴地推开赵宁儿,只得扶着她身子安慰道:“妹妹放心,我定会查清楚。妹妹别哭了,子归兄弟未必真遇难了。你这么哭不吉利。你先坐下,等我跟王爷商议,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赵宁儿呜咽着点头。
王壑便将她送到马扎上坐下;又转身朝李菡瑶看了看,犹豫了一瞬,才对外吩咐:“请梁大夫和赵指挥来。”赵宁儿需要人安慰,他让人请梁朝云和赵晞来。
一个禁军飞快去了。
李菡瑶松了口气,心想:“万幸,他没叫我过去安慰赵宁儿,总算还没糊涂到底。”
一想到王壑和张谨言刚才同一声气地担保“这事绝不会是李菡瑶做的”,她就懊恼不已,眼睁睁看着他们激怒赵宁儿,无法可想,因为这时候她决不能出头,那不但无济于事,反会火上浇油,使赵宁儿更怒。
并非王壑不够敏锐,他这样的未婚少年,又不爱流连花丛,根本不了解女孩子的微妙心理。如果他了解的话,就不会替李菡瑶辩解,当然也不能给李菡瑶定罪,而应该巧妙地绕过“谁是幕后黑手”这个问题,先告诉赵宁儿:赵朝宗未必就真死了,给宁儿以希望和温暖,这才能达到安抚宁儿的目的,也不会激怒宁儿了。
李菡瑶心里弥漫着一股忧伤的甜蜜和陌生的酸楚。——因为她发现赵宁儿对王壑的爱恋了。
她初尝到嫉妒和醋意。
感觉很不好。
这嫉妒和醋意在赵宁儿扑到王壑怀里时,达到顶点,将甜蜜的感觉挤开来,独霸了她的心房。
这一刻,她有些恨自己的聪慧,竟然那么体贴地感受到王壑处境的无奈,一点儿不怪他没推开赵宁儿,聪明地不吭一声,也没试图上前拉开赵宁儿。
她多希望自己天真烂漫一些,别这么明事理,然而很不幸,她虽然才十几岁,但在学识和人情经验上远超这个年纪的其他女孩子,无法任性妄为,而无理取闹又太可厌了,她不屑做,可是她心里好难受!
王壑安抚住了赵宁儿后,才转向两位王爷,肃然道:“王爷,赵兄弟生死未明,几万水军失踪,江南形势诡谲,然我们在这里吵嚷和争论于事无补,要查清此事,须得马上率大军还朝,并即刻派人去往江南。”
朱雀王道:“本王正有此意。”
王壑道:“北疆这里,按理该由玄武镇守,然玄武王受伤,须得回京调养;谨言我想带他去江南,因为他对江南人事,尤其是李姑娘,还算熟悉。故而,我拟派镇远将军留守北疆,防备秦鹏反扑,并督造玄武关。待玄武王伤势痊愈后,再回来接掌玄武关。朱雀王随大军还朝。不论是京城,还是江南,还是南疆——我以为这三地形势相互关联——有任何异动,都需要王爷掌管帅旗,总领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