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倌儿说着,将那擦手的巾子一甩,说着便要关门打烊。
姜砚之叹了口气,拉着闵惟秀往里头一挤,挤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那蔡夫人以及看热闹的叶槿。
白老倌儿到底没有说什么,把门给拴上了,外头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都纷纷离去了,一直到外头没有了动静,白老倌儿才对那哑女说道,“去泡茶来吧,上门便是客。”
哑女一直低着头,此刻听了话,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便往里屋里走去。
闵惟秀看了看她,又看向了白老倌儿,“阿伯下盘稳当,打铁的姿势看上去寻常,实则带着一种蓄力使力的法门,关门之时,又耳聪明目,让该进来的人,进来了,不该进的人,一个也没有进。可见是个练家子。”
“敢问老伯是那少林扫地僧,还是乞丐堆里隐藏的高人?”
白老倌儿摇了摇头,“我哪里是那等厉害人物?不过年轻之人,在那藏剑山庄做过几年外门弟子,学得一些皮毛而已。自打得了这个闺女,便在小镇住了下来,混口饭吃罢了。”
他说着,看向了蔡夫人,“你家小郎君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们江湖中人,说话不含糊,也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绕的,我便直说了。都是天下父母心,我之前那么说,不过是想着保全小女的名声。”
“你家儿子已经死了,死了之后,人家怎么说,他都听不到了,可是我闺女不同,她还活着,活人那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幸亏我发现得早,阻止了她。”
“谁都年轻过,那些个情情爱爱的,我不说,你们也都明白。如今逝者已逝,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罢。”
蔡夫人红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二人怎么会约好了……”
这个时候,哑女已经端了茶水过来,她轻轻的端起一盏,放到了蔡夫人跟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转身回屋子里去了。
白老倌儿叹了口气,“你又何必问这个,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喝了茶,便走罢,日后莫要再来了。”
姜砚之想着,看了闵惟秀一眼,却见她正站在打铁炉子跟前,看得目不转睛的。
“小五。”他轻轻的唤了一句。
白老倌儿一瞧,忙站起身,“炉子还热着呢,小将军别靠得太近,小心被烫伤了。”
白老倌儿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狼牙棒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不光是他,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闵惟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
这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发狂啊!
蔡夫人吓得大叫起来,“小将军这是作何?”
那白老倌儿一个闪身,连口都没有时间口,闵惟秀招招迅猛,那狼牙棒带来的风带着一股子腥气,着实吓人。
去了里屋的哑女立马跑了出来,随手抓起一只烧火棍,便想挡住闵惟秀,可才一招,那烧火棍子便被打了个粉碎。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白老倌儿已经躺在地上,双手抱头,而闵惟秀手中的狼牙棒,只差一分一豪,便要打在他的脸上。
“放开我阿爹!”哑女说道。
姜砚之一愣,“你不是哑巴?你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