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说着,红了眼睛,“只可怜这孩子,便是死了,也是不值得的。我都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们是要杀,还是要剐,都悉听尊便。”
老兵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小兵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王饶命啊!这老蔡头,平日里把马当亲儿子,宁可自己不吃,也要先让马吃得饱饱得,你们看看,这些马油光油光的,养得多壮实!”
“他也是瞧着红香可怜,才帮了她,大王,不能让好人流泪,让坏人逍遥啊!”
姜砚之的手紧了紧,“有我在,赵晴死得便是值得的,若是她当真有冤屈,他日待我返回开封府,定然查明真相,还她赵家一个清白。”
姓蔡的老兵一听,一言不发的对着姜砚之磕了三个响头。
姜砚之叹了口气,“你到底犯了错,让武国公打了军棍,便赶出去吧。正好我那庄子上,需要一个养马的,你若是肯卖身于我……”
姓蔡的老兵老泪纵横,头磕得更响了。
王坤听了着急,“三大王,大家都说你处事公正严明,这厮伙同红香那个贱人,企图谋杀嫁祸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姜砚之瞄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哦,在你跟前自杀,就当诛么?谁嫁祸你了,你可受到了半点冤屈?”
“本大王不是一进去,就直接说绝对不是你么?你既然没有被当做是杀人犯,又何谈嫁祸?”
王坤一愣,“这这这人都自己承认了啊!”
姜砚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让王坤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红香人死灯灭,不必多言。这姓蔡的乃是军籍,我身为大理寺官员,判他按照军中规矩,施以杖刑,然后被扫地出门打成贱籍。就这样,王监军还觉得本大王不公正严明?”
“王监军这么懂律法,本大王头上的乌纱帽,是不是应该摘下来给你戴才是?”
王坤彻底的死了心,姜砚之看来是绝对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了,他想着,脸色有些阴沉下来,“下官不敢。”
姜砚之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给马看伤的小兵顿时高兴起来。
宰相门前三品官,虽然日后入了贱籍,但那可是三大王的家奴,王坤他人想要报复回来,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个几斤几两。
不这样的话,便是老蔡头活下来了,又能够在王坤的手中走上几招呢?
三大王这样做,明着是责难,实则是保护。
姜砚之眼珠子一转,“现在即刻行刑吧,大战在即,此事应当速战速决,别乱了军训。那边那个小郎中,还请你走上一遭,替那赵晴收个尸吧,把那脑袋缝上一缝,找个地方埋了。”
王坤还欲多言,闵惟秀却将狼牙棒往肩上一甩,“王监军,有个事情我一直忘记说了,你的大花裤衩结冰了。谁敢说文官身子不好,我定然要拿王将军出来甩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