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成将军见那马车里含着窝窝头的耶律槿,也高兴起来,“我的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全叫大侄女比下去了。”
自打三州百姓安全撤回了代州,成将军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他与武国公不同,乃是粗中有细之人,那大辽的小王爷,手握太子殿下,明明是胜券在握,占尽了优势,作甚要特意来暴打王监军一次,简直是帮了他们大忙!
他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同闵惟秀还有姜砚之拖不了干系。
再瞧这二人,那是怎么看怎么舒服,若是闵惟秀尚未定亲,恨不得厚着脸皮,将她给七郎娶回去。
闵惟秀仰着下巴,“阿爹阿爹,快给辽人去信一封,让他们把我们太子殿下还回来!你瞧瞧这头,皮毛红润,腿脚粗壮,奶肉奶肉的,尤其是这一口好牙,白花花的,值老不少了。”
耶律槿已经气得肝疼了,你当着是相牲口呢?
武国公点了点头,“可不是,还别说,这厮牙口还真的好,你这窝窝头,都冻得跟石头似的了,他也不嫌磕碜。”
耶律槿呜呜了几声,几位啊,看在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经常在战场打照面的关系上,能帮我擦擦口水吗?嘴巴张了这么久,那口水哗啦啦的流啊!
耶律槿觉得,自己这一辈的脸都丢光了。
……
翌日一大早儿,闵惟秀精神抖擞的起了床,先是在校场上同成家的几位郎君大战了几个回合,这才更了衣,听从武国公的列阵代州城外。
南风轻悠悠的吹着,不知不觉的,柳枝儿已经悄悄的变绿了,护城河外的水汩汩的流着,三五不时的,又那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俨然已有春意。
在那城墙的角角落落里,三五一丛的小草,冒出了嫩绿的尖儿。
唯独只有姜砚之,依旧穿得宛若一头熊。
若是同那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耶律槿站在一块儿,区别就是一头活蹦乱跳的熊和一头被五花大绑的熊。
大军站得整整齐齐的,严阵以待,等着辽军的到来。
每隔一会儿,便会有那斥候来报,辽军离这里还有多少里地……
闵惟秀一马当先,高举着狼牙棒,不一会儿就有那烟尘腾起,马蹄震地之声,所有的人都知晓,敌人已经来了。
不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辽军的大旗,那为首的乃是一员老将,生得威猛异常,他便是此次辽军主力的副帅耶律雄。
闵惟秀拍马到了姜砚之身边,见他脸色有些发白,拍了拍他的手,“我瞧见一辆马车了,应该就在里面,放心吧,一定能换回来。”
姜砚之抿了抿嘴。
太子被俘,乃是机密之事,虽然需要三军在此震慑,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在这里交换这什么。
是以,闵惟秀也不好提太子殿下之名,不光是大陈要脸,大辽也要脸,他们也没有脸说,北院大王中了大陈监军的美人计,被人家给掳了。
尤其那监军还是一个半百老头子,羞于提及,羞于提及。
于是乎,不光是大陈的军队,还是大辽的军队,都见证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