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豆豆淡淡的看了高银芳一眼,“官家选谁,那是官家之事,岂是我等能妄加非议的?三大王,若是没有证据,那曹豆豆姐妹三人便先走一步了,祖母最是疼爱芙蓉,我们怕她老人家得了信受不住。”
姜砚之揉了揉鼻子,“之前我们怀疑旁人,曹小娘子便义愤填庸的,如今怀疑你,你倒是想要逃之夭夭了。”
他说着,捏起桌子上之前被杨幼梨抢走的银针,“银针能验,杨芙蓉中的乃是砒霜之毒,此毒若是服用的量不多,会腹部剧烈疼痛,半个时辰内死亡;大家都看到了,她几乎是见血封喉。”
“鱼眼睛上砒霜的量,是不可能这样的。原因有二。”
“一来,待客也好,年节也罢。吃鱼最是讲究,要求全鱼完整,不能缺头少尾坏眼睛,不然便是不吉利,是断然不会上我们这种人家的桌面的。是以不能够扣出鱼眼睛来,只能够涂抹在上面。鱼眼小,不能够多涂。”
“二来,清蒸白鱼乃是热鲜菜,砒霜若是抹得多了,被热气一蒸,难免会随着汤汁沁入到肉里去。若是先吃的惟秀同高小娘也暴毙了,那事情就闹大了,不符合凶手的设想。”
“那么,如何才能够精准的只让杨芙蓉死呢?当然是毒分两半下咯。将那砒霜,一半抹在了鱼眼睛上,另外一半,则是在杨芙蓉专用的筷子上,你说对不对,那边贴身伺候的老嬷嬷?”
姜砚之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刮了刮杨芙蓉之前用过的筷子,将那碎末儿放进了酒盏之中,闵惟秀眼疾手快的拔了自己的银簪子下来,递给了他。
姜砚之咧嘴一笑,他同惟秀就是这么有默契!
这叫什么夫唱妇随?一想到下个月惟秀便能嫁过来了,便是瞧见了死人,他的嘴角都管不住的自己要往上翘啊!
“看见没有,银针也变黑了。”
闵惟秀捧场的惊呼了一声,“干嘛这么麻烦,直接给她用毒筷子,不要在鱼眼睛上涂毒就好了啊!这样鱼验不出毒来,旁人只当她是食用了海鱼死的,多此一举不是?”
幸亏杨芙蓉给她们二人夹菜,用的是公筷,不然的话……闵惟秀简直不敢想!
若是她同高银芳今日在这里中了毒,啧啧,武国公府联手高将军暴打二皇子的戏码,绝对会上演!
闵惟秀这么一想,又懊悔起来,她同高银芳中毒了也好啊!说不定高将军下手一个不稳,直接把二皇子给弄死了,那岂不是……闵惟秀想着,看了看桌上的鱼一眼,现在去啃头还来得及吗?
姜砚之揉了揉闵惟秀的脑袋,“惟秀天性单纯,自然不似凶手那般歹毒,想出此等一石二鸟的毒计。”
路丙瞧得肝疼,大王啊,人家二大王刚刚才死了侧妃,你就不能不秀恩爱,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吗?
作为一个孤家寡人,路丙深深的觉得,这个差事快要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