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丞,不是说等你一盏茶的功夫么?如今你都喝了一缸水了!”闵惟秀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再好的茶,喝进肚子了,也一样晃荡啊!
闵惟秀鄙视的看了苏中丞一眼,有客上门,居然连点心都不上,让人光喝水!
苏中丞一瞧,眼珠子瞪圆了立马鄙视了回来,“如牛饮水,浪费了我的好茶叶!你说你,好歹也是国公嫡女,亲王正妃,能秀气点么?喝水能用缸这个字?”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这老头子一日不怼人不舒坦啊,怪不得当了御史!
“苏中丞饱读诗书,怎么可以不知道惟秀的涵义呢?就是说我一枝独秀,天下再秀的姑娘都没有我秀!除了秀没有别的优点了,你怎么能说我不秀气呢!”
苏中丞一梗,差点没有被噎死!
叫惟秀你就秀了?那叫钱多的人,还真的有钱不成!
苏中丞将那茶盏一搁,“没见过你们这样脸大的,竟然还上门讨要礼金。白瞎了我一番心意,三大王可打听了江南之事?”
姜砚之一愣,摇了摇头,“江南的事,不是我二哥去管了么?听说我阿爹十分满意,我打听作甚!”
苏中丞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三大王是傻人有傻福啊!罢了罢了,若说这玩石,在开封府,有四个不可忽略之人。其中有两人,都在崇文馆,一个姓徐,一个姓黄,三大王可有听闻过?”
闵惟秀一听,倒是想起当日在樊楼那个活死人的案子了。
当时的嫌疑人,有四人,李淳,李江,徐慕卿还有黄梁,他们四人之所以常在一同饮酒,便是因为都有尊长是崇文馆的大儒,作为二代,自然在里头也混得风生水起的。
要不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皇帝的儿子,日后总有一个是要当皇帝的。
武将的儿子,日后也多半是子承父业,征战沙场。
文臣的儿子,日后也是科举出仕,与父同朝。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多数时候,还是看爹的。
只不过,像崇文馆这般,全都扎堆的,可不多见,大部分的人,都是要些脸面的。
见姜砚之同闵惟秀都若有所思,苏中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中徐尚天号称天眼,看无遗漏,就在八年前,曾经有人拿一块寿山石要卖给他,这石是一块好石,但是商人目光短浅,为了让石更加奇骏,在瑕疵处动了一刻刀,就这么一个小点儿,都被徐尚天给瞧出来了。”
“于是,人都传,这徐尚天拥有一双天眼,能够看清楚石头的脉络。当然这事儿有夸大之嫌,按照老夫来看,八成是徐尚天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刻意寻人做的一场好戏。不过他通石,却是没有错的。”
“宫中那些假山奇石,都是徐尚天给摆的。有不少石商,为了抬高奇石的身价,都想请徐尚天来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