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做的乃是丝绸生意,就是将大陈江南一代的丝绸,千里迢迢的运到大辽来卖。老爷同他的几个弟兄们,在猪篓山造了一个别院。南地来的丝绸,都先运到别院里,然后绸缎庄的老板都去那里运货。”
“以前都是老爷自己一个人去的。可最近老爷的腿疾犯了,行动不便,正在服用汤药,大郎又不在王都,于是才带了小娘在身边照看。”
“一起去的人,具体有哪些我不知道,不过死的那三个我知道,分别是陈员外,鲁员外,以及一位姓萧的掌柜的……老爷都让我去送了丧仪……不过我只是个下人,没有进灵堂去瞧,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如同老爷一样,是饿死的。”
“至于旁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那伍大郎一听,忙补充道,“这个我知道,我阿爹有五个好兄弟,他们一起组了一个什么情义盟。因为大陈离大辽路途遥远,路上有山匪水匪不说,时不时的还有战事,十分的危险。若是有一趟被劫了,那就是血亏。”
“这情义盟中,陈员外,鲁员外,还有萧掌柜,以及我阿爹,都是开绸缎庄的。还有一个,是开镖局的契丹人,叫做八哥。我们几家多有来往,阿爹有意让我继承家中生意,都带我去见过的。”
“我常劝我阿爹,何不直接在那些南人开的绸缎庄里拿货,虽然利润少一些,但是稳赚不赔,又没有风险。千里迢迢的跑来跑去的,一点银钱,都叫做镖局的人给赚去了。”
原青听了他的话,对姜砚之同闵惟秀解释道,“伍员外就在咱们常去的夜市那条街上,开了一个两层小楼的绸缎庄,生意十分不错。那个八哥你们不认识,但是他开的镖局,你们却是知道的。那花还记得吗?”
闵惟秀恍然大悟,这转来转去可真小,那花她阿爹,不就是镖局里的镖师么?
原来是同一家镖局。
不用姜砚之说,闵惟秀都能够想得出来,十天之前,在猪笼山,一定发生了什么十分骇人之事,导致去了那里的几个人,全都变得诡异起来。
如今去到的六个人,已经死了四个了,只剩一个不停的说着有鬼的伍小妹,还有一个开镖局的八哥。
“走,咱们先去镖局里看看。镖局为了方便进入,开在离城门不远的位置,咱们走过去便是。”原青对王都了如指掌,何况是一个才因为查案打听过的镖局。
耶律槿瞧着姜砚之同闵惟秀自然而然的跟上了,无语的在心中说道,“喂……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要出城回家的啊!照这个架势,你们啥时候才能够离开大辽啊……”
镖局果然隔得很近,走个几步就到了。原青不久前才来过,府上的人不敢怠慢,立马将他带进了后宅。
众人一进大厅,就瞧见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场景。
一个枯瘦的老头儿,坐在桌子边上,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只只的烤全羊,烤鸡烤鸭,记得满满当当当全是肉。
老头儿像是不会嚼一般,将肉吞了下去,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看到门口站在的一群人,老头儿眼珠子一动,嘴巴移了移,又低下头去,拼命的吃了起来。
看这个样子,从他的嘴里,是问不出任何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