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收回了视线,轻轻的拍了拍廖全的肩。
那一副老夫厉害吧,年轻人学着点,那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回头爆后浪的得意模样,是个人都瞧得出来。
廖全此刻却半点嘲讽之心都没有了。
他的脸红红的,眼睛却亮晶晶,“三大王,我可以一直跟着你,看你审案吗?”
姜砚之看了他一眼,“你是叫闵惟秀还是叫路丙?”
廖全一愣,“我叫廖全。”
姜砚之翻了个白眼儿,“那不就结了。你一不是我娘子,二不是我侍卫,跟着我作甚?”
廖全脸一红,反正他的脸黑也看不出来,他想着,声音低了几分,“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他说着,便强行的行了个大礼。
姜砚之往后跳了一步,擦,他二哥这是从哪里寻来的奇葩,竟然强行拜师!也不怕脸红!
他瞅了瞅廖全那乌漆嘛黑的脸,得了,人家还当真不怕脸红。
“你若光瞧我断案,能有什么长进,自己个上手多了,不就行了,没有案子的时候,拿着府衙里的卷宗多瞅瞅,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若是你跟本大王一样,一日遇到三四个案子,保管你也经验丰富……
“姚春拿在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御史参奏之后,心中不安,他同一个熟人,应该是经常秘密会面的人,约好了在老地方,也就是恭房附近的死角处相见。他听到了暗号之后,十分的焦急,连鞋子都没有换,就跑了出来。”
“岂料在这里等着的人,不是他要见的人,也可以说,他要见的救命稻草,今日变成了催命的阎王爷。那人有功夫傍身,杀死了姚春拿之后,便从屋顶逃走了。”
闵惟秀一听功夫二字,想了想,说道,“这人应该是专职杀人的杀手。你刚才说,门口有人守着,但是他并没有听到姚春拿的惨叫声,这说明,下手之人,快,狠,准的扭断了他的脖子,姚春拿根本就没有时间惨叫。”
“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有这等本事。”
说起来,就连闵惟秀自己个,都不能够保证自己扭断一个文弱书生的脖子,有这么干净利落。
她向来只在战场杀敌人,要她杀手无寸铁之人,反倒是别扭得很,不一定下得了手去。
姜砚之看了闵惟秀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成算。
这摆明了,就是二皇子党来杀人灭口了。
凶手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宛若大海捞针,他们一时半会的,要找到人,谈何容易?
只不过,他们这么急切的杀了姚春拿,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张仲柳说的科举舞弊案是真的,姚春拿有大问题不说,还掌握着二皇子党的秘密,至少拔出他这棵萝卜,能够带出更多的泥来。
所以,他们才急吼吼的杀掉了姚春拿。
“那个姚春拿的孙女儿,姚善呢?”姜砚之说着,瞧向了站在门口一直听着的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