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盈盈一听,脸色顿时一变,“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同我扯上关系?”
姜砚之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一旁不说话的孔维珍,这孔维珍乃是孔大学士的孙女儿。
“你来说说,你们五个人,来了这里之后的事情吧,元三娘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孔维珍脸色惨白,但还是比较镇定,“除了刘英是今日第一次见,我们其他四个人,经常在一起玩儿。我同元四娘年纪相仿,又都喜欢器乐,比较投契。三娘同盈盈喜欢打马球,经常想约。今日太后设宴,提前同各家都说了,要秀才艺。”
“这里屋子比较多,三娘觉得身上脏,先挑了一东边的屋子进去换衫。盈盈要跳舞,挑了相邻的一间,换舞裙。我同四娘要琴箫合奏,不会换,便在中间的花厅里调琴弦,等候她们。”
“刘英一进来,就说她刚才吓得肚子都疼了,去恭房了。花厅这里,能够看到各间屋子的门,我确定三娘的门没有打开过,除了她并没有别的人进去。我刚试了两根弦,就听到三娘房中嘭的一声,应该是有什么瓷器打碎了。”
“于是我同四娘立马跑了过去,关盈盈也从旁边的屋子里开门出来了。可是三娘换衣衫,把门给拴上了,我们力气小打不开,招呼了守在门口的卓公公,这才把门给踹开了。”
“我们进来的时候,三娘已经躺在地上的,她的衣衫才换了一半。我想着一会儿人来了瞧见了不好,便把她的衣裙穿好了。刘英出了恭回来,吓了一跳,我便嘱咐她去叫人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孔维珍说话有条有理,远比其他的几个人要镇定许多。
姜砚之点了点头,看了看栓得好好的窗户,往那边走了走,伸出手来,摸了摸窗棱,心下了然。
“这水榭平日里几乎不适用,因此宫人打扫得不算很细致。窗上,窗边都有一些灰尘。”
因为宫里人太少,有很多宫殿都闲置了下来。
闵惟秀是个待不住的人,不会喜欢在水榭赏花,那些太妃们,又自持身份,多半是低调礼佛,水榭已经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这人一不来,宫人自然不会擦得一尘不染的。
“元三娘在屋子里换衣衫,门窗都栓得死死的,相当于她死的时候,这是一个密室。水榭不大,门口的卓公公能够瞧见坐在花厅里的元四娘同孔维珍,她们两个有不在场的证明。”
“她们在外面,并没有听到元三娘的呼救声,这个窗棱也没有被人侵入的痕迹。因此我推测,元三娘的死因,并不在今日,她应该是心肺有旧伤,捱到了今日,才死亡的。”
“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茄子,长在地里的时候,饱满光滑,若是摘下来放久了,就会皱巴巴的。人的心肺也是如此,若是受到了重创,就像摘下来的茄子一样,慢慢的萎缩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问元四娘,元三娘是不是胸痛已经很久了。”
他说着,看向了孔维珍,“你适才给她穿衣衫的时候,可见她胸口有伤?”
孔维珍看了关盈盈一眼,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有,而且我知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关盈盈脸色一变,“不是我不是我!同我没有关系的!没有!不可能的,都过去这么久了……”
孔维珍抿了抿嘴,“刚才你也看见了,三娘胸口的伤根本就没有好。那是在你生辰宴上,被你用金簪扎的……”
元四娘猛的站起来,“什么金簪,你为什么要扎我阿姐?你们两个,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那日她来了葵水,腹疼难忍,便没有去,只是元三娘一个人去的,元三娘不但去了,还在关盈盈家中住了三日方才回来。她们两个人要好,留宿是常有的事,元家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
回来之后,元三娘也没有提及过,是以元四娘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