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白病情急转直下，她的神经也变得恍惚，他每次过来的时候，她都是在静静发呆，不是呆滞着表情面对着窗口，就是僵直着视线面对着病床。

明明那天她将心底的话都吐出来了，但是林媚儿身上的压力不但没有缓解，她眉宇间的沉重反而变得更深。

再这样下去，她会将自己逼疯的。

“媚儿，我们谈谈如何？”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就说说女儿的事情，还有实验的事情。”

林媚儿视线飘远，盯着远处起伏的海面，再次凝滞了目光。

只一瞬，就在白夜以为林媚儿又要无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轻轻柔柔的嗓音随着微风飘到了白夜的耳畔。

“没什么好说的，林心不是都解释过了吗？婚礼结束形势稳定下来，人体实验就会开始。只要我的白白能熬到那个时候就行了。”

林媚儿的语气太轻，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白夜却知道从林媚儿嘴里说出这一切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只是不愿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多余的情绪，无论难过的，还是悲伤的；眼泪怕是都流进了她的心里。

白白大概等不到实验结束的那个时候了，现在的每一天，对于林媚儿和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他还能够因为忙碌而暂时将思想放到别处，而林媚儿每天都在病床前看着女儿，那种情愿替女儿受罪替女儿去死却丝毫没有用处的感觉，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

“将药给白白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听着白夜的决定，一直没有表情的林媚儿反而笑了出来，她也不再回避，有些意外的转过头看向了白夜。

“给白白？倒是难得从你嘴里说出这句的话。”

林媚儿不意外白夜知道她手里有解药，尹月之前都告诉他了，她只是意外前几天还在指责她为了女儿可以谁都不顾的白夜，这一刻却要让她把药给女儿。

“你不管你妹妹了？小芷的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用两条命换一条命，这笔买卖不值得。”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另一条出路？”白夜不再对林媚儿忍让，将他一早就有所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

“媚儿，你敢说你没想过让林心和慕容欧去锁城？茹夫人怕是早就派人联系过你，说只要你做到就将解药给你。”

林媚儿眼神里的嘲讽一下子破碎开来，怔怔地瞪着白夜，她没想到白夜会发现这件事情。

毕竟负责联系她的人，连她也没想到。

白夜扳住林媚儿的肩膀，“媚儿，锁城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血脉，实验要是真的出现意外进行不下去，茹夫人是会救林心，却会杀了林心肚子里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