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那双唯一没有改变过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她记忆里的那抹熟稔。

“是你，原来是你。”

“意外吗？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有了白夜就再也想不起我是谁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媚儿问了一句，却再没力气听花赢的答案，高烧慢慢退去，她像是从水深火热中求得了短暂的宁静，又闭上了眼睛。

花赢爱怜地抚摸着林媚儿的脸颊，为她细心地穿好衣服，将所有他处理过的伤口都掩盖好，最后起身，快速地离开了牢房。

他不过几个月不曾走出实验室，她就又闯了进来。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走了。

白夜他保护不了她，他又怎么能放心地把她交给一个不能保护她的人。花赢在心里自嘲地笑笑，温润的目光却变得异常坚定。

……

冰冷的锁城里没有阳光，除了在公共区域安装的日光灯，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沿用着古老的烛火。

昏暗的墙角，两道颀长的身影静静对峙着。

“白夜，我见到她了。”

白夜听到对面男人的话，手指微微收紧，“她怎么样？”

“长老会那种地方，近几十年凝聚的都是女人的怨气，她顶着那样绝色倾城的脸走进去，在迟暮的女人的嫉妒中，你说她会怎么样？”

即使花赢不说，白夜也能想到林媚儿如今的处境，心里就更担心。

“我倒是不知堂堂花家的小老爷如今找我白夜是为了什么，和我说起媚儿的境况，是准备帮长老会威胁我？”

“你不该是更该反思为什么她从跟着你开始就一直在受苦受难，即使如今你们坦诚心扉站在同样的立场，你也依然没能力护住她吗？”

白夜彻底沉下脸色，黑暗中他看向花赢并不清晰的脸庞，却清晰地看见了他目光中的凌厉与不满。

“你竟然也喜欢她。”

“白夜，我不是东方霆那几个无能的男人，如果我想要她，也不是你能阻拦的。”

“那也要她肯！”

“就是因为她不肯，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从来都是祝福你们，但是如今我却不准备去等她点头了。”

花赢逼近白夜，清灵的嗓音在昏暗的角落变得凛冽寒凉，“和我合作，我帮你救她出来，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未来她的身边，必须有我的位置。”

白夜隐忍的攥紧拳头，黑暗中看着花赢转身，“如果我不呢，花擎，我能毁了你们花家，不仅仅是我个人有这个能力，相信花门的人也会愿意帮我。”

见花赢停顿住脚步，白夜也更笃定他查到的事情就是事实。

“毕竟震南天当年就是被你们花家的旁支逼走的，是非对错四个人一定愿意借着救媚儿的机会一雪前耻！”

花擎转过头，面对白夜的威胁没有一丝慌乱，目光中有钦佩也有讶异，“白夜，你确实适合站在她的身边帮她执掌暗殿。”

“你收集消息的能力值得肯定，你能将东欧的情况搞定，还能查到萧墨身上的隐秘，就已经奠定了你的基础，可我想不到，你还能查到花家几十年前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