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晓玉和袁秘书当时是站在自动打印机旁边的,附近明明有空座位,他们都不坐下,这说明他们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抽血后十分钟左右就可以打印出来。
况且,霍晓玉穿着高跟鞋,妆容精致……不像怀孕的女人。
所以,福尔摩斯.木夏推断:霍晓玉只是寻常疾病,化验血常规而已,并非小说里写的动不动就怀孕,打胎,癌症,失忆什么的……
木夏自我安慰,心结解开,很快睡着了。
两人睡到下午两点才先后起床吃迟来的午饭,因而员工餐区只有他们两个人,林焰刚刚补完牙,双唇红肿,不敢用力撕咬,只喝稀饭,看着对桌的木夏啃着麻辣兔头,嘴里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
木夏说了对医院化验单自动打印机的推理,林焰随口说道:“既然霍晓玉只是去化验血常规,是小病,为什么还需要袁秘书陪同呢?”
这脸打的,木夏都觉得隐隐作痛,麻辣兔头顿时不好吃了。
林焰说的有道理,小病而已,霍晓玉又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定不会特意要前男友陪同。
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是袁秘书在医院办事,恰好遇到了看病的霍晓玉,买了盒牛奶送她,这个很正常。
第二是袁秘书主动陪霍晓玉来医院,这说明他心里还有她,放不下她。这个就……
心中爱情之花还没绽放就开始凋谢。
木夏心情多云转暴雨。
心想,如果不送林焰去医院,就不会这么受打击;如果昨晚林焰不念叨“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她就不会喝多酒,导致失足摔跤;如果林焰没有蹲下给霍晓玉揉腿,袁秘书就不会当场翻脸要揍人。
所以祸根是林焰。
喝着白粥的林焰觉得老板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木夏:“林焰?”
林焰:“嗯。”
木夏:“休假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根据林焰三个多月的职场经验,这是一道送命题,当领导明知你要休假,还问你有没有安排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要加班或者另有所图。
强烈的求生欲使得林焰反应灵敏,“我……我想见见我妈,看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木夏一抬眉毛,“哦?你有钱买机票了?你的工资卡明明在我手上,难道,你背着我偷偷藏了私房钱?”
凉爽的九月天,林焰吓出一身汗,“没……没有,代驾因为本职工作实在太忙,已经暂停——连烟都戒了,那有什么私房钱,没有的事。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做好管家这份工作,打工还债。债务没还清之前,我没有旅行或者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的购物计划。”
林焰举天发誓,正中木夏的声东击西之计。
奸商木夏说道:“既然没有外出安排,这张脸暂时又不能接客,整天憋在宿舍太无聊了,干脆帮忙做些不用露脸的文职工作吧。这几天民宿的微博、微信公众号都交给你来打理。这些社交平台要保持每天更新一个长文章,要原创,不能抄袭,不能洗稿。每篇八百字左右,至少配三个图。”
木夏正为了毕业论文焦头烂额,又为袁秘书而烦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感情上的困扰也就罢了,写文章这种折磨大脑的滋味,她一定要林焰也尝一尝。
林焰傻眼了,“我不会写文章,写什么东西?”
木夏:“你上次不是发了个在瑞典全透明玻璃民宿里看北极光的照片吗?你就写平生去过的各个国家的民宿特点,粉丝们爱看这种视角独特的旅行体验。”
林焰做垂死挣扎:“那张发到员工群里的照片我后来解释过了,是PS的,我根本没去过。”
木夏说道:“你骗得了他们,骗不过我,我知道你以前很有钱的,林二少。”
林焰心中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炫富一时爽,码字火葬场!
与此同时,在医院输液三个吊瓶的霍晓玉戴着口罩,神色憔悴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病历上急性肺炎赫然在目。
袁秘书开着车,“明天早上还有三个吊瓶,你不用再挂号,直接去药房拿药,送到输液室等候注射就行了。”
三甲医院输液室简直是地狱般的存在,冰冷的座椅,小孩子尖利的哭叫声,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难以名状的人体气味。
霍晓玉虚弱的靠在椅背上,“你明天不陪我去打针了?”
袁秘书说道:“明天周一,是工作日,我要去村委上班,开会写会议记录。”
霍晓玉正欲说点什么,咬住牙关,生生忍住了。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不屑在男人面前示弱。
次日,霍晓玉自己开车去输液,三个吊瓶慢慢滴,她没耐心,调快了点滴流量,一时打得心无端发慌,只得调慢速度。
到了中午,霍晓玉拿出手机正欲点餐叫外卖,袁秘书提着餐盒走进来,“我们村委食堂大师傅手艺很不错,你尝一尝。”
那一刻,点滴依然缓慢,霍晓玉的心跳却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