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受伤了”, 徐小冬挑眉道。
方启言手臂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水在慢慢浸出, 在昏黄的灯光下伤口外翻着有些狰狞,可他本人却并未当回事, 仍旧气定神闲, 丝毫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
“徐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方启言道。
“我睡不睡跟你没关系。我就问你这大半夜来我这是干什么, 别告诉你只是想串个门。”
“想借住一晚上而已。”方启言道。
他坐在沙发上已然闭上了眼睛, 脸上的线条也在灯光下温柔了下来, 那条浅疤也变地朦胧起来,整个人很好的融入到这浅浅的光线之中。
“我要是没记错, 你家就在旁边。”
“我怕回去会把他们吵醒”,而且那不是他家。方启言眼睛仍旧闭着。
徐小冬轻呵了一声,他不想把别人吵醒, 就能过来吵她,那也是很棒棒哦!
就没见过鸠占鹊巢比这更不要脸的人。还有他手上那伤口再不处理的话,徐小冬能想象明天早上她家里面躺了一具干尸。
她是不是还要想想该怎么毁尸灭迹, 是扔在黄埔江喂鱼好, 还是喂鱼好呢!
“给你三秒钟从我家滚出去。”徐小冬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一,二,三”
……
没有任何反应,任何反应, 反应。
一群乌鸦从徐小冬头上飞过, 她认命的回到房里, 从柜子里取出了急救箱, 还有放在枕头低下的枪。
如果不是教了他这么久,眼看就要功成身退,不然早就一枪崩了他了。
徐小冬把急救箱扔在桌子上,“这里面有止血药还有绷带你自己弄,要是把我家地板弄脏可你试试。”
“上次你也把我家沙发弄脏了”,方启言道。
徐小冬:“……”
真的好想打人,好想把他扔到黄埔江里去喂鱼哦。
屋顶的灯晃了晃,灯光下方启言的脸色有些惨白。老实说,如果不提及其他,方启言确实是一个好学生。可能一开始对他来说学英语只是一个借口,但他的的确确认真的对待了曾经的每一堂课。
这人到现在为止仍然让徐小冬觉得矛盾不已,她看了他一眼后,也不知道哪跟筋没抽对,她在沙发上面坐了下来,把医药箱给打开了。
徐小冬拿出剪刀把伤口周围的衣服给剪掉了一块,鲜血仍在缓缓流着,好在伤口处应该只是被子.弹擦了个边,不深。只是被鲜血浸地有些恐怖而已。
她在伤口上撒上了止血的伤药,拿绷带缠上几圈后才算处理好。方启眼仍旧是闭着眼睛的,呼吸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徐小冬提着药箱往屋里走去,刚到门边,她想到什么,又回到门边把灯的按扭给按了下去。
她摸着黑小心经过沙发的时候,躺在上面的人呼吸明显有些急促着。借着月光,她可以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影。徐小冬诧异了片刻,复又回了屋。
除了窗外风仍旧在呼啸之外,一切都复归平静,方启言睁开了眼睛,黑暗中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隐约闪烁着恐惧。
在床上坐了一会后,不知不觉间她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天干大亮之时,生理钟才把她叫了起来。
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沙发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桌子上放了一张小纸条。
“徐小姐,昨晚麻烦你了,今天的课请一天假,方启言留。”
徐小冬把纸团捏成一个团给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这男人还真把她这里当宾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