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度过了极度难熬的一刻钟之后,床上之人“嘤咛”了一声,屏幽也累得胳膊发麻,走下了床对着百里初寒道:“放心!醒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放心,是的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放心,无理由的放心!
皇帝此时已经来到床前,握住了肖贵妃的玉手道:“爱妃!吓死朕了!你不能有事……”话出口却已哽咽。
肖贵妃白皙的玉手拍了拍皇帝道:“皇上!老病了,没事,不用挂心,只是今日扫了寒儿的兴致了,是本宫的不是了!”
这时,去请太医的太监也带了太医进来了,赶紧给肖贵妃把脉,自然是开方抓药不在话下。
皇后此时确如多余之人一般,仿佛她才是硬生生地***一脚之人,毕竟现在是人家一家四口,和谐温馨的时刻,心中硬生生地***一把利刃。疼!钻心的疼!
虽然肖贵妃已经醒了,但是屏幽仍旧感到一丝疑惑,她虽然不擅长把脉,但是如此奇特的脉象,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这不像一个普通病人该有的脉象,已经超出了医界的极限,莫非那些太医这些年都没有察觉么?还是另有隐情呢?
屏幽和百里初寒见肖贵妃已无大碍,便告辞回府了,到得府中,已过午时,二人草草的吃过饭,便回了房,屏幽因为起得早,昨晚又没有睡好,想睡个午觉,看着并没有走意思的百里初寒道:“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里了,我要睡觉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百里初寒一笑:“放心!这就走,难不成我还真能对你这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感兴趣?不过,今日谢谢你救了我母妃!”
他的最后一句,屏幽是在他已经走出房间时听到的,不禁有点儿无奈,难道当面说声谢谢就那么难为情么?
百里初寒走后,毒怪不知从哪里跑了进来,道:“徒弟!你看现在你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了,以后我吃什么,可不能像是在你们将军府中一样,处处受人制约了,你下令,无论我要吃什么,厨房须毫无条件的立刻办!要不然岂不是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屏幽见毒怪啰里啰嗦的一大套,无外乎是想吃个够,遂道:“师父!你就可怜一下你的徒弟吧,虽然我是王妃,但这里是人家王爷的好不?”本来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难道还得因为这个吃货师父,去管人家厨房吃什么?况且她深知,她的这个师父,嘴刁的要命,一般人都伺候不了的。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唯一的徒儿,你不能不孝顺,要不然我就天天给你们王府中的人下毒!”毒怪孩子气十足。
屏幽一瞪眼,还别说,他还真敢!遂道:“你安心点儿,我找机会和王爷说一声,不过,你不能闹事哦!”
“不闹!不闹!放心吧!”毒怪嬉皮笑脸地道。
当送走了纠缠不休的毒怪,还未等屏幽喘口气,就听见房外,吵吵闹闹之声传来,沫儿在外面喊道:“小姐!王爷的各位姨娘们前来请安了!”
云屏幽本来就疲惫的身心又一次被打击了,什么?还姨娘们?难道在这府中想过个安稳日子都不成么?不过见见也好,反正早晚都得见,不妨见识一下,王爷的体力到底有多好?
“那都请进来吧!外面冷,不要冻着各位姐妹!”云屏幽赶紧坐在主位上,童稚的声音中透着威严。
紧接着,沫儿打开门,领头儿走进来,屏幽顺势向其后面看去,不禁吓了一跳,足足有二十余人!姹紫嫣红,依次进来,好家伙,她由衷地佩服百里初寒,果然不同凡响!
屏幽也未站起,毕竟她是正妃,虽然年纪小,但是在这等级森严的制度下,她不会跟任何人客气,否则将来如何能在府中立威?虽然不想在王府久留,但是也得有命出去,不是么?这些人个个儿看似如弱柳扶风,但骨子里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了明枪暗箭了。
一众的莺莺燕燕,进来后也都拿眼偷觑着屏幽,虽然动作都是毕恭毕敬,但是眼中却都带着一丝不屑,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却能坐上王妃的宝座,只怕长久不了啊。而表现特别明显的则是领头的穿粉衣的高挑女子,就连行礼的动作也勉强敷衍了事。
屏幽冷眼旁观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的表情,扫视了一圈,心中已了然,看来生旦净末丑皆要粉墨登场了,那她就要配合一下,百里初寒难道不知道他的这些侍妾前来示威来了么?恐怕也是想看看她的笑话吧?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她不义,不把你的王府折腾成她的“安乐窝”,誓不罢休!
“众位妹妹都起来吧!我虽年幼,但只能按礼称呼众位,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咱们有缘聚在一起,一切当按府中规矩办事,望各位妹妹,日后我有得罪之处,可要担待啊!”屏幽端坐着,并无让座之意。
粉衣高挑女子名唤高彩衣,是府中唯一的一位侧妃,入王府时日最久,听说王爷的侍妾有的多则一年,少则数月,便不知所踪,但惟独这位却在府中三年,听说是曾救过王爷一命,因此地位一时无人能及。
“王妃!姐妹们听说王妃曾是庶女出身,并且毕竟年幼,因此怕是有些规矩也不甚了解,才冒昧前来请求继续由彩衣姐姐管理王府事务,以便王妃有充裕的空闲游玩一下王府,毕竟王府可不是云府所能比的!”一位红裙女子开口道。
屏幽放眼望去,红裙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声音听上去倒是颇显呱噪,看来大家前来是来逼宫的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集体出动了,看来这个叫彩衣的必是这个粉衣女子了?号召力倒不一般啊?
“哦?众位妹妹就是为此事前来的?好吧,既然来了,就依次报出名讳来,我先认识一下也好!”屏幽扫了众人一眼,也不抬头,也不让座,独自喝着茶道。
众女一愣,没想到王妃会有此一说,这是何规矩?闻所未闻,难不成还得如青楼一般,一个个地报出名讳,等待恩客的恩宠?
看见众女的迟疑,屏幽抬头朗声质问道:“我说的众位没有听懂么?还是想看看我是否有管理王府的能力呢?”
“穿红衣的妹妹,你是否在心中骂我:就是个小屁孩!还自称王妃,凭你也配!可是这样?”屏幽不顾红衣女子的尴尬转向旁边的紫衣女子,继续道:“你是否在想,看来王妃也是个蠢货,这府中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等着瞧吧!”
红衣女子和紫衣女子皆是一惊,屏幽正说出了她们此时的心境,难道她能看透人心,不禁有些寒意,满脸羞红地齐声道:“不敢!王妃言重了!”
“哦?言重了么?你想不想让我说说你的心中所想?”屏幽起身走到高彩衣面前,抬头道,身高刚及人家的肩膀。
高彩衣眸中精光一闪道:“不必了!王妃,就从我开始吧,奴家高彩衣,是王爷的侧妃,入府三年了。”
红衣女子随后赶紧道:“奴家战琉璃,是王爷的侍妾,入府一年。”
紫衣女子亦禀报道:“奴家倪裳,也是侍妾,入府五个月。”
余下的人都依次介绍了自己,足有半个时辰才结束,屏幽感到疲累至极,这该死的疯王爷,没事娶这么多妻妾,还真得想个办法管理她们,要不然不得反了天去?
“刚才是琉璃说要让高侧妃管理王府事务?”屏幽走回坐下,抬眸淡淡地问道。
战琉璃一听提到自己,虽然刚才的一番心理较量,她落了下风,但却不服气,遂接话道:“是!众姐妹一致认为还是彩衣姐姐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屏幽微微一笑,道:“说到心服口服,我倒觉得还是公平竞争好一些,请问你们当中可有生有子嗣的?”
“没有!”众人齐齐摇头,脸上都现出遗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