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幽回头道:“看来我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算了,这次你赔我去吧,就不要问天暗地里动手了!”
屏幽带着沫儿来到了郑若痕的院中,碰巧看见郑若痕也走了出来,郑若痕一愣,随即一躬身道:“王妃吉祥!不知何事劳动王妃亲自前来?”
“免了吧!我这是来得不巧了,妹妹要去何处啊?”屏幽问道。
郑若痕眼珠闪了一下,道:“也不去何处,只是无事转转!”
屏幽面上一喜道:“正好,我也无事,咱俩一起转如何?”
“只怕是扫了王妃的兴致呢!”郑若痕推脱道。
“无妨!我对王府还不熟悉,你就当是个引路人,走吧,难道妹妹还有什么要紧事不成?”屏幽道。
郑若痕暗暗地懊恼,真是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辰,王爷刚好休息,本来想去碰碰运气,但现在看来,倒是被这个小王妃给绊住了,“是!王妃,妾身失礼了。”
屏幽见郑若痕,也有轻看她之意,但是态度倒还恭谨,因此更下定决心,想救其一命!
于是,郑若痕带着屏幽转转悠悠,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天就黑了,屏幽想也差不多了,就带着沫儿回到了她的问心阁。
屏幽刚走,郑若痕看看天色,不觉得有一些懊恼,陪着个小孩子逛了几个时辰,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到一个婉转悦耳的声音道:“姐姐被人耍了,还不自知么?”
郑若痕回头一看,却是新入府的侍妾云幽幽,不禁一笑道:“妹妹这是何意呀?谁能耍我?”
云幽幽亦笑意盈盈地道:“当然是王妃!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和胆量呢?”
“妾身愚钝!请妹妹指点。”郑若痕似信非信地道。
云幽幽芊芊玉指轻轻地掐下一段刚刚发芽的新柳枝条,在空中甩来甩去地道:“姐姐为何不想一想,今日王妃就那么凑巧和你结伴游玩么?你今日想要干什么去,姐姐心中定然比我清楚的。”
郑若痕不乏姿色的脸上,微微一变,小声道:“你是说王妃故意托我后腿,不让我接近王爷?”
云幽幽颇有深意地赞许地道:“姐姐真是个玲珑心,一点就透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们可是亲姐妹,你今日似乎是来拆你妹妹的台的?于理不通啊!”
“亲姐妹?在利益面前,姐妹之情又重有多少呢?我也是看不惯她小小年纪就使计玩弄众位姐妹,明着应承谁先得子谁掌权,实则还不是想法设法地让众位姐妹,白白忙活一场,你们自乱阵脚,这受益人,自然明了!”云幽幽回道。
“你是说,前几日众人传出来的奇怪事儿,都是她百般阻挠造成的?”郑若痕恍然大悟地道。
云幽幽神秘的小声道:“姐姐,切不可声张,否则我在此再无立足之地,因见姐姐宽厚,不忍心见你吃了哑巴亏去,才出言提醒的,我也是想为王妃积些福泽!”面上露出痛苦悲戚之色。
郑若痕一见云幽幽一片赤诚之色,先前心中设立起来的防备的藩篱,立时就消失不见了,赶紧抓过云幽幽仍在摇着柳枝的手道:“妹妹!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日后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直言!今日之事,我虽未损失什么,但是以王妃的心,恐怕姐妹们还要一心,毕竟这里只讲地位尊卑!”
云幽幽脸上无限的感动,道:“姐姐切莫见外,王妃虽是我的亲妹妹,但是如果她真敢害众位姐姐,我也是不许的!”
二人又亲密的携手一起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亲密程度仿佛是数年的好友。
郑若痕回到卧房,细一思量,今日云幽幽的话,以她一人之力恐难揭开王妃的真面目,遂悄悄地嘱咐她的贴身丫鬟,将近几日所发生之事,悄悄传扬传去。
次日,屏幽还在和雪儿晨起练跑,这时,沫儿气喘吁吁地跑来道:“王妃!不好了,府中的下人都在传言,说是你暗地里使坏让各位侍妾无法见到王爷,还说是你想独霸王爷一人,还说……”
屏幽一边和雪儿玩,一边看着不敢往下说的沫儿道:“还说什么?”
“还说你就是狐狸精转世,小小年纪就缠着王爷不放,说身边养了一只白狐就是最好的证明!”沫儿费了半天劲儿终于说了出来!
屏幽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麻烦来了,也许很快那些人就又得找上门来的,以问天的功夫不可能露出马脚,是谁漏出的消息呢?
百里初寒在书房中也在听听雨的汇报,关于屏幽近几日的动向,以及府中的谣言,心中一动,莫不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将王府搅得一团乱遭,“云幽幽!”百里初寒口中喃喃道,“你最好安分些,否则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闻笛,闻萧!”百里初寒话一落,便有两个翩翩美少年出现在了书房中,二人打扮与听雨听雪相同,黑色衣衫,高大威猛,身上透着一股刚猛之气。
“王爷!”二人齐齐一拱手道。
“你们自今日起,暗中保护王妃的安全,这里的安全就交给听雨他们吧!”百里初寒吩咐道。
“是!”二人一见百里初寒一挥手,便迅速没了踪影。
屏幽本来已经坐好了被众美围攻的准备,谁知一天天的过去了,各位美人都像是没事人儿一样,仿佛那传言一夜之间,便化作虚无。因此渐渐地,屏幽也就忘了此事。
这一日,硕大的骄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屏幽早起心情不错,便拉着沫儿来到了王府花园的人工湖边游玩。二人欣赏着这万物复苏的美景,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碧色的湖水,不禁玩性大起,屏幽竟然脱掉鞋子,试着将脚放到了湖水里,虽然是四月的天,但水依然有刺骨的寒意,脚刚一沾水就立刻冷得缩了回来。
这时屏幽和沫儿同时听见身边有一阵“莎莎”声,同时扭头一看,一条丈许长的白眉蛇,径直地向她们的方向缓慢地爬来,它高高地扬着三角形的蛇头,一双嗜血的黑眼珠直直地看着屏幽,分叉鲜红的蛇信子不时地从大嘴中伸缩着,目标显然是她们。
屏幽平生最怕的是蛇,只要是软体动物,她都要浑身一阵地颤抖,蛇是软体动物中最可怕的,那柔软的长长的躯体,还有那丑陋的头,那恶心的大嘴,更甚者是那讨厌的软软的舌头,无一不让人作呕。
此时眼看近在咫尺的大蛇就要袭击她和沫儿,屏幽反倒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那又怎样,是的,她最怕蛇,但是和死亡相比,她宁可试试打败它,而不是被其咬死!遂脑中急速地想着办法。
沫儿也是仅仅地抓着屏幽的手,不敢动弹,连眼泪都忘了流。
突然,远处一声箫声传来,白眉蛇好似得到指令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屏幽还未穿上鞋子的脚。
屏幽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正好前一阵子新学会了一种毒,叫“虚无散”,她迅速伸出袍袖挥向正在进攻的白眉蛇,其实屏幽亦无任何把握,毕竟第一次使用此毒,只知道它能使人体皮肤迅速溃烂,最后只剩下一摊灰烬,但不知道对付毒蛇是否有用?
“啊——救命啊!”在毒蛇张着血红大口,晃动着三角形的头颅迅速地攻向屏幽之时,沫儿惊恐地大叫起来,“天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