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凑过去慢慢的辗转的亲吻着她的唇瓣,下巴,脸颊,眉目,手指轻触着她毛绒绒的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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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目送着兰博在夜色中离去,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后面有脚步声响起,“顾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凯撒合作?”她闭着眼睛笑了笑,“应该不是牌局才开始吧,默契这么足。”
“你要怪一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重新得到你吗?”略带嘲讽的声音,来自懒散的声线,褪去彬彬有礼的伪装,便成为自成一派的傲慢,“我可以告诉你,从顾睿和温蒂美人的绯闻开始,或者说,更早。”
无忧转身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君洛。
君洛在室外也是穿着不厚的酒红色毛衣,他唇红齿白的笑着,“凯撒公子想要逼温蒂回国,顾睿需要找机会见你,各取所需,商人之间最擅长合作了。”
“我应该感动?”她冷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抬脚从他的身边走过。
“我在晚餐的时候说过两次顾总的身体不好,前顾太太,他是为了你把胃折腾成这样的,你有一点半点关心吗?”
无忧还是那句话,“我应该感动?”
还没从花园回到门口,无忧就在卵石路上被顾睿挡住了。
顾睿低头看着她脸上覆盖着的白霜,“我在你面前好像永远都是吃力不讨好,”他淡笑了下,不够明亮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拉长了嘲弄和落寞,“今晚的事情,抱歉。”
“顾睿,”无忧也跟着低笑,“你真的觉得抱歉吗?”
她抬头看着他,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歉疚,果然,“你怎么会觉得为了设计一个女人的吻而抱歉呢。”
“是,我并不觉得设计你的吻是件需要抱歉的事情。”顾睿坦然的笑,只是眉目间的自嘲并没有散开,“有机会,我仍然会这么做。”
“顾公子,”无忧看着他明暗交错的俊容,“其实我也不觉得你算计我的吻有什么需要抱歉的,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你和凯撒这种混迹商场的男人不玩手段简直不大可能。”
“但是我想知道,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小诺,顾睿,你曾经说过凯撒会毁了小诺的幸福,如今呢?为了你的目的不惜把她推回那个已经毁了她的幸福的男人身边?你知道她早产难产的时候对那个男人多绝望吗?”
别人不会懂得,连当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自信和勇气都没有,那是什么样的诚惶诚恐。
无忧侧过脸蛋,静静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交错而过的瞬间,手臂不出意外的被拉住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也许是男人了解男人,我认为他不会再伤小诺一次,也许是因为,我跟他太像,太像就会产生一点错觉,他离小诺近一点,我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愈发的用力,低声道,“两年了,就算是当我是个陌生的喜欢你的男人,无忧,我有那么让你无法接受吗?”
静乐一会儿,无忧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里慢慢的抽回来,她平静的道,“顾睿,你没有让我无法接受。”她抬起头看着他,“也许是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我没有想要抽出精力开始一段感情。”
“也许是因为,像我当年喜欢你所以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踏进一段未知的婚姻,而如今的你并不能让我产生想要恋爱的感觉。
冷静,直白,残忍。
安西说小诺可能被剥夺了爱的能力。
那么她如今,还没有恢复。
有些人爱一次伤一次就会伤筋动骨好多年。
再伤一次就会彻底瘫痪。
无忧走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后面有跟上来的动静。
君洛踩着合适的时间点回来,“她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顾睿撩起唇角,弧度是深长的自嘲,“她不是不肯原谅,她是不喜欢我。”
无忧回到安西为她安排的住的房间,刚哄着瞳瞳睡着,手机就响了,她连忙拿起就去了外面接。
温蔓带着抽噎的声音响起,“无忧。”
无忧立时眉心隐隐作痛,她低低的唤了句,“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