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道震动由机腹传来,剧烈的闪光与火焰一时遮盖了整片视野,一声轰鸣响彻天际,烈火如同一股沛然飓风,瞬间漫过整个驾驶舱。
麦考利看到了远方的浩瀚阳光,看到了星球表面丝絮般游荡的云霭,看到了娇妻轻抚小肚的笑脸,他还看到了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呼…………呼……”喘息声渐渐低了下去,连色彩亦慢慢淡去,归于虚无,最终仅剩黑暗与冰冷。
……
150架维京战机与10倍于己的敌武装飞行器集群战成一团的时候,导弹基地放出用以防御的各式拦截导弹亦同政府军的各种对地攻击弹道相接。
爆炸的闪光与漫卷的气浪在西南天空铺成一道流火狂潮,从空中坠落的火热残片犹如瀑布一般。
弹幕交织,一道道冲击波由不同方向撕扯着空气,扭动成大团大团的飓风,向着四周快速辐射开来。
偶有一些穿过拦截阵线的导弹在狂暴的气流推动下,根本来不及矫正航向,便一头扎在基地周围的雪地上,轰然爆炸,炽烈的火焰席卷四周,冰雪消融,滚滚硝烟腾空而起。
“轰,轰,轰……”一些感应空雷被导弹破空造成的气旋所吸,锁定目标后推进器瞬时点火,一头撞了过去。
整个基地上空仿佛下了一场火雨,偶有一些破片落在基地设施上,溅飞无数砖石。
天空上的闪光与流火连成一片,远远望去,比黎明时分漫过海平线的晨曦还耀眼夺目。两者唯一的不同是,前者代表死亡,后者预示希望。
无论前面的导弹战果如何,装甲集团军的推进从未中止,如今已经来到距基地前沿防线只有50KM的区域。
攻城坦克的电浆球破空而去,在天际划出一个个抛物线,“轰,轰,轰……”密集的落在敌阵前排。
飞散的电浆四下溅射,以坠落地点为中央,百米范围内化为一片烈焰地狱,包括热辐射与波及数百米的溅射伤害,只第一波攻击,便造成近300辆装甲载具报废。
当然,经受过这突如其来的阵痛,敌人也学聪明了,由原本的阵地推进模式转为扩大单位间隔的加速冲锋。东、西、南、北,四面钢铁洪流,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导弹基地推进。
50KM,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些轻型运兵载具大约20分钟便能突破,前沿阵地的起义军士兵已经严阵以待,后方的一些加农炮塔配合着攻城坦克,将一颗颗高爆榴弹倾斜到政府军装甲集团的行进路线上。
终于,第一辆“剑齿虎”冲过了缓冲区,寡妇雷按兵不动,第二辆“剑齿虎”也冲了过去,寡妇雷依旧按兵不动。越来越多的“剑齿虎”与携带着小型集束火箭的武装摩托冲过缓冲区,寡妇雷却仍似哑火一般毫无动静。
直到前沿阵地的枪声响起,战斗全线爆发,恶火战车与人类生化部队同时投入战场的时候,17台寡妇雷却才亮出了它们的獠牙。
“轰,轰,轰……”几乎是在同一时刻,17道刺眼夺目的闪光照亮了夜空,翻腾的蘑菇云连成一线,整个导弹基地好像包裹在一个代表着毁灭的光环里。
寡妇雷的绝对杀伤半径内,180辆“独角犀”坦克,近300辆装甲战车,200多台武装摩托,数千机械化步兵直接化为一片焦炭,随着爆裂的冲击波纷纭四散。带着高温的气浪吹飞了无数身着“大地骑士”的步兵,武装摩托,乃至轻型战车,就连重达60多吨的“独角犀”主战坦克,亦被掀了个底朝天,如同一只可怜的老乌龟,任凭履带如何旋转,也难以翻过身来。
士兵们的哭喊、哀嚎、祷告,基层军官们的叫骂、咆哮、威胁,还有各级指挥官的呼喝,怒吼,如同一首杂乱无章的重金属摇滚乐,在各通讯频道不断回响。
血与步兵尸体,火与机车残骸,成了这片焦土上唯一的景色。
寡妇雷的爆炸在敌阵中央开出一道兵力真空地带,原本千叠浪一般的攻势遇挫,政府军士气大降。
为什么?所有侥幸活下来的人都在心里叩问,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爆炸?
扫雷器械没有告警,红外检测仪器没有告警,电磁辐射扫描装置没有告警,就连放射性物质侦测系统同样在爆炸前不见丝毫反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