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把它炸成废墟,却还是将战舰装甲撕裂、震碎。
让人吃惊的是战舰装甲下面的东西,也可以说是后续发展。
被撕裂的装甲缝隙及巨大溃口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黑色肿瘤样组织塞满,并向外快速增生,变成一条又一条柔韧的触须来回舞动。
与此同时,混合战舰舰首2门口径双联电磁轨道炮弧光雀跃,向外喷射出一道道雷火,侧舷炮阵列与3套导弹发射系统一齐开火。
导弹破空而去残留的烟云与蓬勃而出的光火向外辐射出一圈渐变色光晕。
它就像一座沉寂多时突然爆发的火山,散发出身体里足以焚化一切的热。
让人庆幸的是,“阎魔号”的防御力得到加强,原本属于战舰的武器系统战斗力并没有大幅增长,只是射击速度与准确度方面有一些提升,并不能抵消凤凰战机与斥候战机的科技优势。
它们依然可以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运动方式躲过那些弹药,只是没有应付普通大型舰时轻松与写意。
那些导弹与鱼雷被斥候战机的光子冲击炮打得火星四溅,继而爆成一团团向外溅射火红破片的烟云,再一次点亮周围虚空。
便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情况在明灭不定的焰火照耀下发生。
混合战舰表面快速生长的粗大触须散发出一阵极强能量反应,有鼓包从根部一路上行,最后停在触须末端。紧接着,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生物组织快速收紧成括约肌构造。
下一秒,一团又一团墨绿色孢子囊被喷射出去,速度之快,可以比拟战舰主炮。
它们在快速闪烁的炮火映照下泛着绿莹莹的光芒。
有2架斥候战机躲避不及,被孢子囊击中。黏糊糊的液体散开,在等离子护盾表面铺成一层明灭不定的荧光斑块。
等离子护盾的强度开始快速下降,最终闪烁几下消失不见。
那些荧光色斑块在机身表皮融为一体,顺着缝隙缓缓流入机体内部。
大约半分钟时间,2台斥候战机先后失去控制,向着场外越飞越远。
一分钟后。引擎熄火,机身表面光电设备变暗,全系统下线,彻底失去战斗能力,向着深空匀速飞远。
硬吃一记磁轨炮都不会被破盾的斥候战机竟然被一团孢子囊瘫痪掉战斗能力。让人震惊的同时,更觉匪夷所思。
在刚才对琥珀舰队大型舰编队的战斗中,斥候战机有多么强大,戈尔丁军港指挥中心内所有高层军官,包括基层工作人员都深有领会。
可是现在……那么强大,那么耀眼的斥候战机竟然在混合战舰面前是那样的弱不禁风,只是区区2团绿色孢子囊就让它们陷入瘫痪,这让人不能理解。无论如何不能理解。
混合战舰竟然强大到这样的地步!难怪当初银鹰团会陷入那样的国家危机。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经历过苍蓝革命,更不要说见识混合战舰的能耐,他们仅仅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它们存在。仅仅知道它们很强……只是没想到这么强。
苏尔巴乔贴身参谋与库罗巴基诺的尸体已经移走,地板上只剩一些干涸的血迹,没有及时清扫。
斯坦贝尔站在作战指挥台旁边,轻轻按压手腕上的清淤。
他的脸色兀自苍白,步伐也有些踉跄,很多人认为是苏尔巴乔的贴身警卫把他绑的太紧。对于一个快70岁的老人而言,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动作不过是用来掩饰心头的紧张情绪。
他为唐舰长捏着一把汗,暗暗祈祷一定要胜利。不然,他们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因为苏尔巴乔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站着许多克纳尔家族成员,比如阿曼达?克里瓦特。
另外,克莱斯顿带着几名年轻军官去解救被看押起来的心腹士兵,也不知进展如何。
大厅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压抑到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混合战舰内部的气氛也很压抑,只是那种压抑不同于前者,单纯源于内部环境。
两名身穿白色长褂的男子坐在由特殊肌肉组织构成的驾驶舱,双手没入前方沾有透明黏液的肠管内,与混合战舰母巢芯核神经系统相连。
其实他们的任务只是操纵“阎魔号”原有武器系统。
混合战舰真正的驾驶舱位于二人后面一截类似树干的大块肌肉纤维中。
它的底部与顶端辐射出无数类似树根一样密密麻麻的暗褐色纤维管道,一直延伸到v-00型吞噬体增生而成的各主要器官,尤其是母巢芯核。
从神经树缝隙向里面望去,可以看到一个由半透明生物膜构成的蛹,里面装满淡绿色溶液,一个表情平静的年轻男子悬浮其中,十几条青色经络由上方或下方钻入他后背伤疤一样的环形圈内。
他便是布尔韦尔?阿诺德,最高安理会排名第9的理事。
苏尔巴乔第一次与他会面时,曾惊讶于他的相貌是那样年轻,看起来像30岁左右的青年人。
布尔韦尔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从那以后,苏尔巴乔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年轻人看待。
康格里夫的暴毙对苏尔巴乔是一件好事,对他布尔韦尔又何尝不是?能够不暴露混合战舰的存在便获得生存土壤,自然是极好的。
最高安理会将在这里开枝散叶,借助少公爵的势力发展壮大,共同走向繁荣。
苍蓝革命让他们品尝到失败的滋味,但也给予他们转明为暗的机会,只要“该隐”还在,最高安理会之名便不会由世间抹去。
布尔韦尔没有想到短短一天时间里。苏尔巴乔的优势便被星盟来的唐舰长摧枯拉朽破坏殆尽,这让他很恼火,又很无奈,为挽救岌岌可危的“阿拉黛尔”局势,只能选择动用混合战舰。
其实……他对“唐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而且是来自最高安理会内部的消息,只是那不归他管,是其他理事在负责。
可惜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离奇,所谓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既然实实在在撞到怀里,他自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对最高安理会大有威胁的人跑掉。当然。前提是他选择正面硬杠。
他可不是艾伯特、汉尼拔那样的小人物,他来自最高安理会,曾吸引西伦贝尔大区所有主权国家目光,甚至逼出”龙语者”的超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