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踏破长河(上)(1 / 2)

便在这时,场馆右侧一间展厅后面跑出两名政府特工。他们穿着西装与皮鞋,可是肩上分明扛着两台RPG,然后单膝跪倒在落满黑色泥土的河岸高台上,先后扣动扳机。

嗖!嗖!两枚灰猫导弹在空中留下不明显的烟痕,在激光照射器指引下准确命中目标。

火焰爆炸产生的推力扰乱三足机械的动作,第二条触手射出的激光束没有击中会议室,在旁边的小溪刮过,无数粉尘扬上天空,溪流像被一把火焰长刀斩断。

2名特工收起RPG准备转移阵地,可是还没等站起来,先后爆开两团血雾,二人相继倒地,鲜血把前面的斜堤染红。

三足机械除了触手末端的射频晶体并没有配备任何射弹型武器,这说明除了对面的收割机器外还有非常厉害的狙击手埋伏在很远的地方,以便狙杀那些特工,又或者会议室内逃出的星盟政要与唐方。

汩罗大桥方向飞来一艘武装穿梭机与2艘警用突击艇,从天空与河面两个方向接近三足机械。警用突击艇逆流而上,船尾激荡起一片片水花,而船头的25MM机炮以极高频率吞吐火舌,荡散周围的湿气,折射出快速消散的彩虹斑点。

艇载武器的威力显然比特工手中的枪械要大得多,三足机械体表爆射的火光与离着数百米都能清楚听到的叮叮当当声让两岸民众蜂拥而散,只有一些胆子大的家伙留下来,或躲在车辆侧面,或躲在建筑物背后,一面大叫着上帝保佑,一面把手探出些,用各种摄像器材记录南岸那场惊魂动魄的战斗。

这里可是星盟首都格林尼治市,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武装穿梭机来自国安部门,火力比下面的警用突击艇强的多,机身下方挂载的蜂巢火箭发射器爆起一团又一团火光,在尖锐的啸鸣声中,一枚枚火箭弹像参差射出的箭矢那样击中三足机械,制造出此起彼伏的火焰浪潮,几乎把目标包裹,灼热气流卷着湿意形成一道道飓风,在河面造成快速扩散的风暴潮。

火焰与硝烟把三足机械淹没,同时也阻绝了武装穿梭机与警用突击艇的视线,突然有一道黑影窜出,搅乱烟云的同时,一道红色射线在河面上空扫过,武装穿梭机挂载的蜂巢发射器起火爆炸,机身无法维持平衡,带着一道烟流坠入河道。

第三条触手射出的激光不只干掉武装穿梭机,连附近的警用突击艇也无法幸免,被击破船舷造成大面积进水,继而侧倾下沉。

围绕三足机械怪的烟火开始消散,随着第二条腿登上堤岸,黑色的身体再次出现在两岸民众的视野中。

外界并不知道亚当?奥利佛会在今日光临拉斐尔酒店,所以并没有严密布防,仍旧按往日计划行事。最近的武装穿梭机与警用突击艇无法对它产生实质性伤害,附近的巡逻警员自然更是无能为力。而调集新的军事力量赶赴市区需要一定时间,绝不可能在这台机器把拉斐尔酒店化为一片焦土前进入作战范围。

北岸的人在聚集,南岸的人,尤其是拉斐尔酒店附近的人开始向更远的地方逃亡。

外面的民众不知道他们的总统与议长正在那间被激光劈开的房间里,同样不知道来自晨星铸造的唐舰长一样深陷其中,似乎北面的场馆群注定要沦为那台杀戮机器脚下的废墟。

激光劈开了天花板,用来照明的灯具受损熄灭,阳光由裂隙漏下,照着半空弥漫的尘埃,令视界充满颗粒感。房间中央的会议桌在碎石瓦砾下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火焰蒸腾着躁动的空气呼呼作响,反而让房间有一种安静的错觉。

“咳咳……”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亚当?奥利佛睁开眼睛,先是看到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然后是七零八落倒在各处的同伴,好在没有受伤迹象,应该只是被刚才的冲击震晕。

他来不及呼叫手下赶来救援,透过房间中央猎猎作响的火焰望向对面,模糊看到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抖落身上的碎屑与粉尘,然后提着一把好像武器的东西往破碎的窗户走去,身影在阳光与火焰的影响下扭曲拉长,投射至南边的墙上。

“唐……唐方?”他叫了一声,发现喉咙很干,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无法出声。

便在这时,移动视讯仪传来萨德尔的声音:“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不过汤姆林森议员与鲁元魁议员受了轻伤。”

“呼……那就好……那就好,您在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

亚当?奥利佛没再说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对面正在搀扶凯莉尼亚起身的艾琳娜,踉跄着往北面窗口走去。透过窗框中间的空白,可以望见刚刚把武装穿梭机击落,正在转动身躯往岸上行走的巨大机械。

他们所在的沿河场馆群最多只有两层楼高,在十几米高的巨大机械跟前就像一个小不点,必须用仰望的目光才能看到它的全貌。

嘎嘎嘎嘎,咚,咚……钢铁躯体转动与腿足踩踏地面的声音传入耳廓,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化为呼啸的风刮面而过,有一种火热的灼烧感与硫磺气息。

亚当?奥利佛看机械怪物的时间不多,看那个从破窗走出的身影时间很多。

原本套在唐方身上的笔挺西装已经破落不堪,在遭受那样的冲击后,他依然走的很沉稳,右手还多了一把类似长枪的怪异武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皮靴踏碎玻璃渣的声音,亚当?奥利佛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雷斯?艾迪南正搀扶着佩吉?加索尔从地上爬起来。英俊的国务卿先生左脸颊沾着许多烟灰,西装也皱皱巴巴,衬衣上的领子上还落着些血迹,没有了原先的儒雅。

他又看了一眼房间另一边,正巧凯莉尼亚也抬起头,对他射来两道愤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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