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府播撒恐惧种子的急先锋,恰恰就是他们这些人,是强权的表现者。知道在我们华夏文明中怎么称呼他们么……走狗、忠犬、狗腿子。大多时候,官吏与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定距离,而底层社会长久积累的愤怒,有很大程度来自这些人。”
“如果普通人有属于自己的战舰,那些官员还敢肆意妄为,践踏平民尊严吗?我不可能给每个人一艘战舰,却可以成为他们的战舰,做一把垂挂在权力头顶的裁决长剑。”
“辛格家族覆亡一役无法对权力者形成足够震慑,因为那把剑很精致,很光明,不够邪恶,不够阴毒,与达利尔等人对待平民的残暴相去甚远。所以,我决定改动一下风格,或许……是时候尝试恐怖分子这种角色了。”
他侃侃而谈,在脸上看不到丁点愤怒,克蕾雅也听不到愤怒,只有绝望。
的确,唐方虽然灭了辛格家族满门,却在克哈诺斯海战之后给了那些贵族一条生路,再加上回到星盟后对待蒙亚战俘的态度,以及原谅星盟政府背叛一事,许多人渐渐遗忘他狠毒一面,觉得他是一个心肠善良到有些懦弱的人。
“唉。”她叹了口气,不再相劝,只是有些不爽:“结果还是让韩景云得偿所愿。”
唐方没有回应她的不爽,转身面向摄像机镜头:“先生们,女士们,本年度最重口味的大新闻马上就要来了,友情提示一下,如果您在吃饭,约会,又或者滚床单,请记得关闭电视机,如果有小孩子在场,也请关闭电视机。”
“嗯,以下画面可能带来不适,请谨慎观看。”
说完他跳到后车厢,敞开怀抱,伸展手臂,啪,打了个响指。
站在眼虫后背的唐林已经等了许久,早已有些不耐烦,听到响指的瞬间扣动扳机,C-20A喷出一道火光,弹丸破空而去,准确命中盖伊?福林头顶那只毒爆虫。
哗的一声响,绿油油的囊泡破裂,那些足以熔穿铁石的酸性溶液像雨水一样从头淋到脚。
下面的人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显而易见。
“啊……啊……”经济学家发出惨绝人寰的悲鸣,衣服快速腐烂,脸上的皮肤变得血肉模糊,眼睛里能看到无以复加的恐惧与痛苦。
C-20A射出的不仅仅是象征死亡的子弹,更多的是唐林压抑许久的愤怒,如果不是大哥要玩一个小游戏,那条老狗早在几个小时前便已经死了。
盖伊?福林死得很惨烈,那种血肉在酸液下融化,连骨头都变成残渣的景象对周围之人带来巨大视觉冲击,采访车上一名女记者趴在围栏大口大口呕吐,哪怕是男性记者,也是脸色苍白,恶意沸腾。
靠近盖伊?福林的一名官员从头到尾目睹经济学家的凄惨下场后,居然两眼一翻,嗝了一声,就那么死掉了……
尿裤子的更多了,哀求声更大了,当然也不乏破口大骂者。
啪,啪……两只毒爆虫破裂,酸液淋下,达利尔与梅尔丹步上经济学家后尘。
动手的人不是唐林,是唐方,武器则是两把蝴蝶刀,他的手掌依稀有电弧残留。“你落后了,我这可是小李他MA的飞刀。”
唐林当然不知道小李他MA是谁,赶紧调转枪口,连续轰碎两只毒爆虫。可是当他看向唐方时,发现第5把蝴蝶刀已经被大哥弹了出去,钉在警察局长头顶的毒爆虫腹部。
5比3!他冲唐林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大小子当然不甘心,左手握C-20A,右手把圣骑士M5抽了出来,进行配合射击。
啪,啪……毒爆虫炸开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响彻天际。
采访车上的人在打抖……这便是唐舰长说的小游戏?与唐林进行射击比赛,看谁击中的毒爆虫多,但是对于那些吊在路灯下的官员而言,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恶毒,太恶毒了……简直就是虐杀。
那些记者感觉无法接受,然而对于唐方与唐林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依然延续了唐舰长的行事风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些人让梅琳星变得满目疮痍,污染笼罩大地,天空落下的酸雨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星球上的一切。平民在病痛的折磨中挣扎死去,哪怕他们有多么不甘心,孩子带着口罩,用绝望的眼神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那些吊在路灯下的权力者,正在对这片土地上的人进行群体灭绝。
他们让这颗星球留下绿色的眼泪,他用更浓郁的绿水为他们洗澡,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
当太阳隐入西山,公路上的竞赛也画上句号,唐林以微弱的1分领先获胜。这让唐方很不爽,对两辆采访车上的人骂了一句赶紧从老子面前滚蛋,然后在克蕾雅的叹息声中乘上特别行动运输船,往太空飞去。
特别行动运输船在离开梅琳星大气层的时候,唐方望着舷窗外那个谈不上美丽的星球,下意识翻出衣领里面一个吊坠。不是克蕾雅又或者周艾送给他的礼物,他一向没有佩戴项链、手环之类装饰品的习惯。
那是在拯救监狱里受困的人的时候,一名创世纪布道祭祀送给他的谢礼。
那位老人很像他早已去世的外婆,有慈祥的脸庞,浑浊但坚定的眼眸,哪怕受了不少伤害,依然固执地用她自己的力量走出那扇封禁自由之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