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脸因为疼痛正沁出细密的汗水，而肩膀和大腿上都中了枪。

夜色里深黑的血液滚滚低落悬崖，分明寂静无声，可是白夜却仿佛听到了血液擦过血管壁的声响。

申屠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为了感谢你们白家对我研究的贡献，现在我可以放了一个你们在乎的人，是选择向晚还是选择魅惑，白夜白芷，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这个人渣！”白夜怒不可揭。

白芷的脸色也发冷，他们总算明白母亲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因为申屠拓的选择会让他们背负上罪责和悔恨。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选择谁，他们都将因为放弃另一个人而永远活在自责中。

白芷比白夜要冷静，因为她已经和申屠拓交手多年，更清楚这个人的怪癖，他想看的无非就是人的痛苦，他也似乎想要全世界跟着他痛苦。

白芷也清楚，这个选择本身就已经是对哥哥的一种伤害，当年为了她，大哥已经放弃过魅惑一次，甚至已经后悔了多年，现在再让他为了自己的母亲放弃自己最爱的女人吗？

如果在不知道魅惑为母亲做了什么，在不知道白白的存在的时候，他或许还做得到，但是现在，他还能做得到吗？

“是要向晚还是要魅惑，你们可要想清楚，另一个人我是真的不会给你们了，你们也知道，我还要为我的女儿留个伴儿呢！哈哈哈……”

白夜的记忆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时候，自己在妹妹和爱人之间纠结地选择着，最后他还是亲手将佳佳送进了实验室。

又要选了吗？这一次是他的母亲，生他疼他的母亲，他又要再次抛下她了吗？

不，不会，他不会再选错，他要佳佳，他要佳佳！

可是母亲怎么办？在母亲被申屠拓囚禁了十六年之后，他还要再次把母亲留在申屠拓这个畜生的手中吗？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白夜，别做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以后，无论你有没有做出选择我都会再开枪。”

申屠拓明显感觉到白夜的话卡在喉咙里要说说不出，眼底阴光更胜。

“只有你选了，才能保住一个人不受伤害，不然，你就等着她们一起流血而死吧，这就是我的玩儿法！”

眼看着白夜就要被申屠拓挑起曾经的记忆踏入神经崩溃的绝境，白芷知道她必须将主导权拿回自己的手中，否则一切就又掉进了申屠拓的陷阱。

在白夜睁着眼睛神经恍惚的时候，白芷率先开口。

“我们不会选！申屠拓！我们不会选！如果你敢，你就开枪，你就是打死她们，我看你还拿谁来威胁白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