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李幺幺注意到陈青失神的表情，这回却没有一如既往的发怒，心里反而觉得好过了不少。见陈青回过神，装作没事一样到处乱看，李幺幺不由得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到底是谁？”李幺幺没忍住，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她之前已经决定不问的，而且就此还跟陈青达成了共识，天知道她现在是怎么问出来的。

话出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幺幺却没有觉得后悔。或许只有她的潜意识明白，问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因为好奇陈青为什么有金蚕丹这样的丹药，只是单纯想要知道陈青的身份。

只有知道了陈青的真实身份，两人的交流才是真实的，是透过对方那副苏沉面貌的有用交流，是属于他俩之间的。

陈青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下，坦然道：“我是个不知道自己生世的孤儿。曾经在一座小城卖了很多年的汤饼，那时候我还没有修行，也不知道自己能修行，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够过上不受欺负的日子。

“后来在偶然的机会下，踏入了修行之门，就从那条叫作福宁街的街道开始，一路杀了出来。后来有些奇遇，修为进展不慢，也幸好身边有些过命的兄弟姐妹，这才一路走到现在。”

李幺幺看到陈青皱眉的时候，心里抽了一下，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随即见陈青并未怪罪，话说的也很是真诚，一颗心就稳了下来，认真倾听。

陈青话说的很短，李幺幺却听得出了神。陈青话说完，她还在发呆。

在她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倔强、坚强的汤饼摊少年，在举目无亲的岁月里，孤独的支起摊子，在人流旁满头是汗的揉搓面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