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低头看着地面，但当耶律保机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完颜那靺还是清晰感觉到了，那一刻他好像掉入油锅，再也忍不住，浑身开始发颤。

“主......主帅，不是卑职无能，实在是城主府区的防御体系之缜密、坚固，远超卑职预料！卑职仔细看过他们的防线，无论是工事挖掘，还是战力搭配，亦或是彼此间距、配合呼应能力，都做到了能够做的极致！

“卑职征战沙场多年，极少见到这样完美的战线构建，如此高明的手法，非名将不能为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构筑这样的防线，白......白修礼此人，实在是不能小觑，他恐怕有成为西凉第一将的可能！”

完颜那靺连忙解释，这不是辩解，不是找借口，而是据实禀报，所以他说得很流畅。

耶律保机嗤笑一声，“白修礼？西凉大军攻打日月城的时候，本座见过他攻入城池后的战斗，虽然的确称得上是良将，但还没这个本事。如若不然，我们就不是在城主府区遭受困难，而是连日月城都很难打进来。”

完颜那靺惊诧抬头：“主帅的意思是？”

耶律保机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沉吟道：“只怕在他身边，另有高人。这个人是谁，本座不得而知，但想必是西凉有数的兵家大能。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他的战线布置本座也认真看过，观一叶而知秋。

“此人师出名门自然不必多说，还得有数十年戎马生涯的积淀，如此方能把防线大局、细节工事结合得这般完美。这样的人，西凉也没多少，而且基本都是成名已久的老将！

“本座现在好奇的是，是哪个老狐狸到了日月城，不显山不露水的，如此隐蔽帮助白修礼？这般重要的名将，当是西凉军中影响巨大、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如此作为，又是为的什么？”

说到这里，耶律保机眼中罕见的露出忌惮之色。

难道说，西凉方面，事先察觉了孙家行动的端倪，这才派遣兵家名将隐秘到此，坐镇中央指挥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