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院里,凤阳大长公主也在聊着宝贝女儿。
“幼姝这脾气,如今连我都揣摩不透了。前几日我们还说她许和陈家世子爷生了嫌隙,今个儿,竟然又往陈家姑娘的品茶宴去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褚嬷嬷不轻不重的给自家主子捏着肩膀,笑道:“小孩子嘛,性子还没有定下来。只是,郡主看着虽小,也还未及笄,可老奴却觉得,郡主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褚嬷嬷的话让凤阳大长公主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们呀,都这样护着她,宠着她,才把她宠成了这样的性子。”
褚嬷嬷笑着没有说话。
半晌,才又开口道:“殿下莫要担心,有您在,有国公爷在,郡主的婚事还能被人拿捏了不成?就国公爷的脾气,断然不会让郡主受半分委屈的。”
褚嬷嬷的话很是在理,凤阳大长公主也没再多想,点了点头。
成为话题主角的谢元姝,这会儿刚从定国公府出来。
马车上,她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大迎枕上,低垂着眼睑,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芷东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郡主,这傅家姑娘的琴弹的再好,又如何比得过宫里的乐女。您若是喜欢,不如招了她们来。”
谢元姝知道她早有疑惑,笑着道:“这事儿你勿要多心。方才大太太也已经说了,傅姑娘能往我们忠国公府来献技,是她的福分。她没什么可委屈的。”
听着这样的话,芷东如何能不知道,郡主这是故意在折辱傅家姑娘。
她也不敢多问,拿起小案桌上的茶盏,给郡主倒了一杯清茶。
等她回了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谢元姝还没来得及往母亲那里去,就听说朱家二姑娘给她下了帖子,说是五日之后想请她往祁王府去吃茶。
芷青笑着把请帖递上前。
谢元姝回忆着上一世这位朱家二姑娘,并未有太多的印象。她倒和祁王府二少爷不一样,并未听说娘胎里就带了病。只是好像祈王妃听了什么传言,说她若是养在京城,会有祸患。所以,从三岁起朱宝茹就被送到了宣府的姨母家。
上一世,她也是及笄之后回京的。可并未像现在这样彰显,才回京就给诸位贵女下了请帖。
她何以有这样的举动呢?
谢元姝虽有些疑惑,可也并未多想。毕竟这一世,随着她的重生,好些事情都不一样了。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位朱家二姑娘会是个威胁。
许也真的只是好心请大家去参加她的接风宴呢。
静慈寺里,李氏亲自打发了身边的杜嬷嬷过去。
听说郡主竟然想让自己往忠国公府去,弹琴给她听,傅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杜嬷嬷瞧她一张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声,果真是个小贱人,怕是之前她就是靠着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勾的世子爷失了魂。
“表姑娘,奴婢知道你是个心大的,更知道你不甘心。可你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该顾及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痴心妄想,觉得只要在郡主面前求饶,说出事情的真相,就能取而代之,那便是大错特错。”
“那可是忠国公府,大长公主殿下闻着这消息,直接把你杖毙了,到时候谁又敢说什么。一尸两命,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那日世子爷未往静慈寺来,这几日,也杳无音信。傅锦心中别提有多不安了。
是以,方才她听杜嬷嬷说郡主请她往忠国公府去,她确实有一瞬间生了这样的心思。
可这会儿,她哪里还敢去冒这样的险。
杜嬷嬷说的不错,届时大长公主殿下动怒,直接杖毙了她也是有的。她到时候,找谁喊冤去。
看她还算是安分,杜嬷嬷又道:“表姑娘,老奴的话既然已经带到,那也不便多留了。只还是忍不住要提点姑娘一句,想要给自己赚前程没错,可也要有命去享那个福。”
听着这话,傅锦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直到杜嬷嬷离开,秋夏忙搀扶了自家姑娘坐下,“姑娘,您可别动怒,哪怕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傅锦终于是哭了出来,“郡主这样的张狂,竟然让我去弹琴给她听。我再上不得台面,也不至于就和那些下贱之人一样。”
秋夏安慰她道:“姑娘,这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时候,您说这些,不是自己为难自己吗?郡主许也只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