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院里, 谢元姝一回府便把今个儿的事情说给了母亲。
听到今个儿竟有这样的意外, 凤阳大长公主也不由怔了怔, 一旁, 大太太和二太太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子怕也难料竟然会有这样的意外。”见几人都愣在那里,谢元姝低声感慨一句。
凤阳大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 难掩愠怒道:“我早知他性子暴、虐, 却不想众目睽睽下,他竟然丝毫遮掩都没有。这样品性之人,若真的坐上那个位子,整个京城的世家大族不都得战战兢兢的。”
谢元姝淡淡一笑:“母亲, 郑皇后聪明一世, 没想到,生的儿子竟然这样糊涂。想必郑皇后这会儿也懊恼的很呢。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郑皇后除了请罪,怕是不得不给皇上一个交代呢。”
“这样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皇上虽并未当场责罚太子, 可心中如何能没有芥蒂。虽今个儿这样的事情在众人眼中只是个意外,可皇上疑心之重,会真的以为这是意外?要知道, 皇后和太子早就盼着那个位子了。不知道等皇上静下来之后, 会不会觉得两人有不臣之心。”
凤阳大长公主冷冷道:“太子这样的性子, 皇上又如何能丁点儿责任都没有。自打太子成年以来, 皇上对太子便多有忌惮。再找不到往日的父子亲情。太子固然是被皇后娘娘给宠坏了, 可我却觉得,皇上的责任更大。这样的猜忌和忌惮中,太子可不是日日战战兢兢,这便是心里再没有想法,这样的战战兢兢下也被逼的不得不去盯着那个位子。”
一旁,纪氏也开口道:“所以说这天家哪有骨肉亲情。皇上膝下就这么两个皇子,便是大皇子,皇上也无处不防着。何况是太子殿下。只是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这次怕不能轻易让皇上消了怒火了。”
鹤安院里,众人一阵感慨。
而此时的祁王府,谢云菀也闻到了消息。
伴雪直接就吓得脸色苍白,“姑娘,这怎会有这样的事情?宫中往年也不是没有过骑射比赛,怎的偏偏这次,生了这样的意外?”
谢云菀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也忍不住嘀咕一句:“殿下提议这骑射比赛,无非就是挫韩家世子爷的锐气。可宫中的御马都有专人管理,韩砺即便存了别的心思,也不会轻易就得逞的。”
谢云菀如何能不心惊。
这事儿可非同小可,皇上虽没当场治罪,可不用想也知道,因着这事儿宫里的气氛是多么凝重。
她好不容易才承宠,这个时候,太子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否则,她费尽心机,岂不到头来都白费了。
想到这些,她急急摇了摇头,又道:“不会的,不会的。太子是储君,皇上膝下就这么两个皇子,皇上怎肯舍弃了太子,转而抬举大皇子。这不是让天下百姓笑话吗?”
伴雪听着姑娘这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我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何况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在,说什么都会保下太子的。”
伴雪没说的是,皇上或许不会真的治罪太子,看在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追究此事。可这父子间的嫌隙,只怕是更深了。
这哪个皇帝能对这样的事情,丝毫没有芥蒂。
想到历史上被废为庶人的太子,伴雪就不由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没等伴雪再开口,只听门口一阵响动,很快就有丫鬟在外头的请安声:“给王妃请安。”
闻着外头的动静,谢云菀也回过神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个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祈王妃竟然会往她房里来。
很快,祈王妃就缓步走了进来。
因为上一次的责罚,谢云菀看到祈王妃时,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可她毕竟在祁王府,这个时候到底还是没有胆子真的和祈王妃撕破脸。
祈王妃似是打量了谢云菀一番,才缓缓坐下。
谢云菀心中一阵莫名其妙,有些琢磨不透祈王妃今个儿的来意。
好在,祈王妃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开口了,“谢氏,想必你也听说如妘请郎中入府的消息了,我今个儿过来,也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如妘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只如今月份还浅,郎中也不敢说就真的有了身孕。可不管如何,近来她是不适合再侍奉二少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