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一呆,脱口道:“太子殿下?”
刀白凤纠正道:“是大理国前朝的太子殿下。”
萧峰连忙改口道:“夫人所言极是,现在的太子殿下是我义弟,大有两位的风采。”
阿朱听了更觉奇怪,不等她开口询问,刀白凤便笑道:“萧峰的结拜兄弟便是我们的儿子段誉,现任的大理国皇太子。”
回到乔家,共叙前情,阿朱这才了解来龙去脉,不由得十分感激,道:“段太子,段夫人,如果没有两位当年出手,那么大哥肯定不会有今天的平静生活。我虽然不涉江湖,但我们家公子爷关心世事,所以我对中土武林颇有了解。”
刀白凤问道:“你不在乎萧峰的契丹人身份?”
阿朱看了看和段延庆喝酒的萧峰,目露柔情,道:“不在乎,我不过是个丫头,能得大哥青睐已是三生有幸,怎会嫌弃大哥不是汉人?何况无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善恶从来不是族别之分。我以后会和大哥一起定居塞外,中土武林说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刀白凤叹了一口气,道:“你别妄自菲薄,人之贵贱在于善恶,而不是身份高低。如果你不是摊上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也不会沦落到慕容家做丫鬟。”
阿朱一愣,萧峰顺口道:“夫人知道阿朱的身世?”
刀白凤点了点头,对上阿朱疑惑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你也姓段,是我们家誉儿的妹妹,可以说是大理国的郡主。”
此言一出,萧峰和阿朱俱极惊讶。
阿朱茫然地道:“我姓段?我肩上刺的字是我的姓氏?”
“提起这事,我都替你和你妹妹不平,难道刺字之人不曾想过婴儿是何等柔弱娇嫩?幸亏你命大,没有因为伤口感染而丧命。”刀白凤索性不再隐瞒,“你娘叫阮星竹,是大理镇南王的情妇之一,未婚生育,一前一后生了你和你妹妹两个,据说她家教甚严,你们姐妹俩生下来没多久就被她分别送人,自己倒是隐居在小镜湖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说着,刀白凤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妹妹流落何方我就不知道了。”
丁春秋十几年前就被天山童姥杀了,没有星宿派,自然没有星宿派的阿紫。
阿朱得知身世的喜悦瞬间被羞耻取代,脸色苍白,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是这样的来历?竟不如不知道,至少对父母尚存一丝幻想。”
刀白凤拍拍她的手背,道:“你和萧峰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萧峰喝了一大碗酒,道:“阿朱,你别伤心难过,有些人天生父母缘浅,便如你我,可我们活着比什么都强。如果你愿意,改天我带你去找段王爷和那位阮星竹夫人,与他们相认,如果你不愿意,我们直接回塞外,我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阿朱定了定神,脸上顿生笑容,隐隐透着一丝甜蜜,“我长到今年十七岁,他们从来不曾找过我,我何必去找他们?大哥,我们去塞外。”
萧峰大声应好。
刀白凤很替他们欢喜,原著中的一对有情人不得善终,今生得以长相厮守,岂非乐事?
阿朱在和萧峰离开嵩山时,把一块金锁片交给刀白凤,上面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等字样,“我听大哥说,段太子和夫人手下众多,请夫人派人帮我把这块金锁片送到那位阮夫人手中,不要说是从哪来的,自此以后,我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刀白凤捏着金锁片端详片刻,道:“好,我会叫人亲手交给阮星竹。”
阿朱深深拜谢,道:“谢夫人当年知晓一切却没有动手的大恩大德,我和大哥住在塞外牧马放羊,永远都记得夫人的恩情。”
她这几天已经听刀白凤说过段正淳有几个情人几个女儿了,王语嫣的身世最让她感到意外,也终于明白王夫人横行霸道的原因,如果作为镇南王妃的刀白凤对段正淳的情妇下手,她们这些私生女儿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可她没有这么做,任由她们平安长大,这就是恩情。
虽然自己是私生女,但阿朱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刀白凤笑道:“你和萧峰过得好,我就很高兴了。见过萧老英雄,你们婚期定下后,别忘了传信给我们,我们一定前去给你添妆。”
萧峰大笑道:“一定不会忘记通知两位和段誉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