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耀是桁山县的一个书生,经历了十年寒窗之苦,经历了乡试之后高中,获得了进京赴考的资格,满载乡里的希望,沈光耀保证,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临行之前,沈光耀的父母给他准备好包裹,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饱腹的干粮,又给他准备了一些碎银,“这些钱是我们沈家这几年卖粮存来的,孩子你记住,为人正直,不失本心,切莫因为一时的贪念而忘记了这次赴考,我们沈家能否光耀门楣,全看你了。”
沈光耀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一拜生育之恩,二拜抚养之恩,三拜离别之苦,“孩儿记下了,此番上京必定高中,以报父母恩情。”
母亲看的心疼,连忙把他扶起来,给了他一枚铜钱,铜钱和一般的还不太一样,并不是唐朝使用的开元通宝,上面什么都没有写,整个铜钱仿佛被涂了一层黑漆,看起来黑乌乌的,“孩儿啊,把这枚铜钱装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母亲,这是铜钱?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沈光耀问道。
“此番赴京赶考,切莫心急,如果天色渐晚,一定找个驿站歇息,不要赶夜路,”母亲脸色有些难看,更多的是担忧,“特别是不要在那江枫河畔逗留。”
“这又是为什么?”
“据说那江枫河畔有一怨鬼,专寻上京的考生,迷惑之后,生啖其肉,再饮其血,残忍至极,所以出了桁山之后,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不然就在桁山寺里过一宿,千万不要在夜间去那江峰河畔。”
“这鬼神之说当的了真?”
“据说其他几个县城的学生都是经过了江枫河畔之后音信全无,不管真真假假,儿啊,一定记住为娘的话,若是真的被带去了江枫河畔...”母亲脸色更加苍白,”若是见到一叶扁舟,上面有一黑衣的摆渡之人,便将手中的黑色铜钱给他,或许...”
看到母亲悲伤的样子,沈光耀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孩儿记下了。”
收拾好东西,沈光耀便告别了父母,并在乡里欢送的鞭炮声中,离开了故土。
出了桁山县,一路走走停停,歇脚饱腹,沈光耀不禁感慨,从小到大,还未走出过家乡,这桁山的风景也从未认真的看过,当真是碧草遮云天,远山伏清流。
短暂的休息之后,沈光耀继续走了一段会儿,不远处就是百年古寺,名为桁山寺。
这也是整个桁山,八个县城里唯一的寺庙,因此不管是,求姻缘,求事成,求子孙,都会来这,寺庙里供奉着一尊菩萨,沈光耀是看不出这是哪位尊驾,只是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磕了几个头,尽心祈福,“大慈大悲的菩萨,贱民沈光耀,一心求学,希望此行高中,衣锦还乡。”
沈光耀看了下时间,现在天色尚早,按理说可以赶到江枫河畔的驿站,只是母亲的话尤在耳边:
1.在寺庙里休息,第二天再赶路。
2.赶路,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想了片刻,此时寺庙里人也不多,应该可以寻个房间,沈光耀便找到了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看到沈光耀向自己走来,“敢问施主,是否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在下赶考,却不知下一个驿站要走多久,所以想在贵寺暂住一晚,明早再赶路,不知可否?”
“施主稍等,我去问一下主持,若是还有空房,应该可以。”
“那就麻烦了。”
小和尚离开了片刻,沈光耀四周看了下,古寺朴素,风景宜人,若是能休息一晚,对自己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