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南宫萧然的话,袁修月思绪微远:“无论过去在侯府,还是后来在皇宫,亦或是替我去北域寻找天山雪蚕……你如此待我,让我怎么还?”
袁修月的话,让南宫萧然胸臆震动。
一步步踏在积雪之中,他沉默许久,方才悠悠叹道:“月儿,你相信,人死后,会有来生么?”
“来生?”
眸色微闪,却渐变晦暗,袁修月沉吟片刻,轻叹出声:“但愿有吧!”
其实,她真的希望有,但……只是希望!
人活一世,生时尚不可知,又谈何来生?!
虽然,早已将袁修月的叹息声听进耳中,但南宫萧然还是如沐春风的笑着:“今生,就让我这样对你好,念着我对你的好,你许我来生便好!”
“先生……”
双眸之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袁修月眼睫轻颤了颤,缓缓闭上双眼,却转了话题:“昨夜你睡时,不是在躺椅上么?何以醒了,却与我同榻而眠?”
南宫萧然微皱了皱眉,轻笑着说道:“昨夜,不是我想与你同榻,而是你半夜一直在喊冷……”
闻言,袁修月黛眉微蹙,一脸怀疑之色。
“那喜榻,暖和的紧,我怎会半夜喊冷?”
“那谁知道啊!”
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南宫萧然唇角隐隐含笑,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不过无妨,本王不会让你负责的。”
听南宫萧然此言,袁修月不禁俏脸一黑!
她可没打算让他负责!
见她不再言语,南宫萧然也不再出声。
半晌儿,南宫萧然背着袁修月重回寝帐前,却远远得见袁成海已然等在帐外。
视线微转,见南宫萧然竟背着袁修月回来,袁成海面色一沉,恭身对南宫萧然行礼:“老臣参见皇上!”
“大元帅有事么?”
斜睇袁成海一眼,南宫萧然抬眸向里,背着袁修月进入寝帐。
紧随两人进入寝帐,袁成海看着南宫萧然将袁修月放在榻上,便垂首说道:“皇上,自月儿昨日到来,老臣一直不曾与她说过话,还请皇上容老臣父女小聚!”
对于袁成海的要求,南宫萧然并不觉意外。
低眉看着睡榻上的袁修月,他眸色轻动,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迎着南宫萧然的视线,袁修月含笑说道:“皇上,我也想与父亲小聚片刻!”
闻言,南宫萧然轻点了点头。
尚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听杜生唱报出声:“太后娘娘驾到!”
闻声,袁修月眉心轻皱,忙从榻上起身。
须臾,安太后自帐外而入,帐内三人,皆都对她行礼问安。
“免礼吧!”
视线自袁修月头顶一扫而过,安太后抬眸对南宫萧然轻笑道:“皇上,哀家一直都说花依依是个好姑娘,这话一点都没错!”
“母后何出此言?”
南宫萧然伸手扶了扶袁修月一把,淡淡问道。
“皇上有所不知……”微微顿了顿语气,安太后轻笑着取出一张银票,伸手递给南宫萧然:“这是依依刚才给哀家的银票,一百万两,她说了,皇上是九五之尊,不必去与她讨饶,只要能帮的上皇上,她花依依愿意倾家荡产!”
闻言,南宫萧然心弦微颤。
倒是早已料到会是如此结果的袁修月,佯装体力不支,轻轻的晃动了下身子!
“明月!”
扶着袁修月手臂的大手,蓦地用力,将她的身子扶正一些,南宫萧然紧蹙了下眉头。
见她如此,安太后的眉头,有些不悦的轻皱了起来:“你怎么了?”
她这话,语气清冷,自然是询问袁修月的。
怯怯的,看了安太后一眼,袁修月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低声喃道:“启禀太后,明月身子略有不适!”
“既是不适,便好好歇着。”冷言冷语的对袁修月如此说道,安太后转眸看向南宫萧然:“然儿,既是这丫头身子不爽,不能侍君,今夜你便到依依帐中歇着吧!”
“母后!”
眉宇紧皱了下,南宫萧然刚要开口,却听安太后直接拍板道:“依依她通情达理,如今都不计较名分了,皇上还打算让她如何?此事……就这么定了!”
语落,安太后不容南宫萧然反驳,便转身出了大帐。
见自己母后如此,南宫萧然紧皱了下眉头,随即有些无奈的看了袁修月一眼,便快步追了上去……
南宫萧然和安太后一走,寝帐内便只剩下袁成海和袁修月父女二人。
静默片刻,见袁成海一直不曾出声,袁修月淡淡垂眸,有些疲惫的坐在睡榻上,“父亲,你可知道母亲的下落么?”对于凌氏,她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