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急了。
“你这孩子,你姥姥有儿有女用你们做什么。”
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陈铁山就纳闷,江宁叙无缘无故的讲这话,秀芬要求他什么了?
没吭声。
他大概是听出来一点,但前后还没联系上呢,没闹清楚他肯定不会多话,就是闹清楚了他也懒得管,干他什么事儿,他干嘛要管,也不是自己家的儿女。
陈秀芬放下筷子:“小江这是说我呢。”
陈立:“姐……”
陈立不让陈秀芬搭话,江宁叙是晚辈,是个外孙女婿,原本就不干人什么事,今天找上门想必也是心里不痛快,陈立多了解自己大姐啊,他大姐总收拾他四姐,以前不这样,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四姐是没丈夫,可人有女儿还有女婿啊,现在女婿给出头,你还讲什么呀。
再讲下去那就真的要干起来了。
江宁叙看向陈秀芬:“大姨,你说。”
“秀芝和你说了什么我不清楚,我给你讲讲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讲,你听着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欺负你岳母,生生她姥现在就一个保姆管着,平时也没人去看,除了我,那天我到家里看了一眼,老太太三个月整没出过门了,我离开的时候顺路路过你岳母店,我就和她提了提,我没要求你们家必须出车,我的意思你看现在大家都忙都上班,生生的时间吧比较充裕,她白天不是不上班嘛,再说她照顾她奶的那时候……”
“大姨,我奶呢打小就疼赵生生,赵生生也是她给带大的,有什么东西都是她和她堂妹平分的,大姑那么得宠最后什么也没给留,再说我岳父走的早,生生替她爸尽孝,姥姥这里是谁不在了吗?”
江宁叙的话把陈秀芬直接就给噎死了。
讲话没这样讲的。
谁都有嘴巴,想要让对方讲不出来话都可以。
“赵生生的时间还真没有大姨想的那么充裕,她还有个吃奶会闹腾的儿子呢,大姨忘了吧,大姐想当年因为孩子就连我岳父去世都没露过面,那我家的那个生的也是个孩子啊,我就这么说吧,我这人讲理也不讲理,我自己家的人我得护着,别人都说赵生生这件事情做的不对,她自己都觉得不对了,但是在我来看,她就没错,在我心里她永远没有任何的错,从她答应嫁我的那天起,我就得护着她,让她不受任何的委屈,我得捧着她,哪怕所有人都烦她,我也得捧着她走,拿棒子打也打不走我,我认她,她妈就是我妈,我把岳母当成亲妈一样的养,让我岳母难受也不行,缺钱我出钱,缺力你们提,全家没人肯做,那我花钱请人做。”
江宁叙这话叫在场的人坐不住啊,谁能坐得住。
陈秀芬微微愣住。
因为江宁叙是个体面的人,体面的人不会讲话这样不留情分,这不就是拿着手指头指着她鼻子骂呢嘛。
说她不肯出钱说她不肯出力。
“宁叙啊,少说两句。”
江宁叙没打算继续说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了,剩下的你们考虑去吧。
“大舅老舅,家里还有事儿那我就先回去了,姥姥没人陪,那打电话通知我,我花钱请人陪。”
江宁叙起身就离开了。
陈铁山依旧没声音,陈立就嘟囔陈秀芬:“……你说你也是的,你怎么就盯着她没完没了呢。”
保姆钱是人和老大出的,都这样了,你还觉得不满意,得掏出来全部的人交给你来支配才行吗?
自己大姐现在怎么变的个性这么奇怪呢,以前不这样的。
就是缺钱也不至于啊。
陈秀芬翻脸:“我盯着她什么了?我说句实话还不行了,妈有人管吗?就请个保姆,天天家里保姆陪着,三个月没出过门你们不知道吗?我大哥你知不知道?”
陈铁山看了陈秀芬一眼,原本这战火没烧到他的身上,他就不说话,现在烧到他这里来了,他肯定不能忍。
“你看不惯你带着出去,你想妈有人陪你天天回去,你已经退休了,也有这个时间,自己做到不就好了,你整天要求别人做什么?秀芬啊你别一天到晚的就挑事,全家你最闲,你天天使劲拽着别人干什么?”
就这人,没有一天消停。
别把对生活的不满,对家里的不满甩到别人的身上,没人欠你的。
陈秀芬眼泪刷刷掉。
“妈就是我一个人的妈?”
陈铁山扔了筷子。
“愿意做你就自己做,别整天只会动动嘴,你那么心疼妈怎么没见你把妈接回家里照顾去,出张嘴谁都知道容易,请保姆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吭声说掏钱呢。”
砸下这句话陈铁山就走了,和弟弟妹妹他都不愿意太接近,因为没意思。
他就被坑了那么一回,他就长教训了,妈是个糊涂人,跟老太太别搅合太多,搅合多了最后落一身的埋怨,反正工资都给陈立了,陈立愿意管就管,不愿意管那就拉倒,大妹妹这人胡搅蛮缠的,成天整事儿,年轻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这是为了妈?你是为了你老弟弟,他妈的扶弟魔装什么孝顺女儿人设。
陈秀芬在包厢里哭。
“我没管妈,也就现在他们拿两个钱,我是条件不行了……”
她搭家里钱少吗?